“那倒没有,她给木下了媚药,生米煮成熟饭了。”不但如此,第二日晚烟还直接消失了,吓得木满京都找人,也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情意。
苏浅破涕而笑,“晚烟果然没让我失望。”
她之前就说过,晚烟的性子与她极为相像,没想到连行事风格都如此相似。
“嗯,晚烟的意思是,等你回去以后再大婚。”
“你确定是晚烟的意思?”这男人一向是个腹黑的,八成是他的意思才对。
“这次你可是误会我了,当真是晚烟的意思,她说你不在,这场大婚总觉得缺了什么。”
苏浅一脸愁绪,“早晚都是要回去的,但我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,总归有些舍不得。”
“我不会逼迫你立刻跟我走,等你觉得时机合适,我们再动身也不迟。”
“嗯,就听你的吧。”
两人在雪地里玩闹了会儿,正兴起,柳婶突然进了院子,“苏姑娘,你这身子不好,怎么能在雪地里乱跑,还有这位,你不是大夫么?怎么能跟着瞎胡闹!”
“柳婶,我身子早就没有大碍了,吹会儿冷风也没事。”
“你啊,年纪轻轻的,就是不知道爱惜自个儿身子,我听刘家那小公子说,这位是……是你的夫君?”
苏浅笑着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柳婶打量的视线在南宫钰身上扫过,最后欣慰一笑,“确实是个神仙般的人物,配得上苏姑娘您。”
南宫钰拱手朝着柳婶行了一礼,“娘子在此处半年,有劳您照料。”
“也谈不上什么照料不照料的,都是邻居,她一个姑娘家,我总得帮衬着点。”
“柳婶,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?”
“原本是没有的,如今瞧见你夫君,倒真有点事,这位公子,你若是有空能不能去我那一趟,我家屋顶被雪压出个窟窿,老头子年纪大了手脚不方便,只能麻烦你了。”
南宫钰颔首,“自然有空。”
“那好,咱们快走吧。”
“嗯,浅浅,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
一同出了院子,走至半路,柳婶忽然询问道,“公子如何称呼?”
“南宫钰。”
柳婶眼睛睁大,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你,你姓南宫?”
她虽然是妇道人家,也不知道那些江湖中事,但南宫这个姓乃是皇家才可用,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。
南宫钰神色淡然,“是。”
“那,那苏姑娘她……”
“柳婶,浅浅这几日同我说过,你是这镇子上对她最为照拂的,所以这些我也不必瞒着你,我是天枢五皇子,她是我的皇子妃。”
“嘶!”柳婶倒吸了一口凉气,险些因为受惊过度,摔地上去,“皇,皇子妃?”
她只知道这两人必定身份不凡,谁料到居然是皇室中人。
“嗯,浅浅很喜欢这里,所以在回京都城前,还望柳婶可以保密。”
“这是自然,公子放心。”就算给她十个胆子,也不敢宣扬皇子的事啊。
南宫钰看了柳婶片刻,抬手从袖中取出了一大袋银两递了过去,“这些银子,算是对您的答谢。”
柳婶连连摆手,“公子,我照顾苏浅,从不是为了这些。”
“我知道,更明白你是将浅浅当做女儿看待,所以这些,您可以当做是她孝顺你的。”
这番话,让柳婶险些落下泪来。
她这辈子无福,连一个孩子也没有,所以对于苏浅确实是当做女儿来看的,甚至还想过等她出嫁了就收为义女,这样老了也算是有个倚靠。
可如今知道她是皇子妃,这种事怕是连想都不敢想了。
“公子,我不过是个村妇,你们二位太抬举我了。”
“收下吧,你若不收,回去后浅浅回同我生气。”
柳婶笑了一声,“唉,好好好,我收下便是,从前我总想着,她那位夫君是个什么杀千刀的,居然将她一个目盲之人孤零零丢在这,如今看到你我便知道,其中必定是有内情的。”
“从前确实是我有错,不过您可以放心,往后我必会好好护着她。”
“你这样说,我当然是放心的,不过苏姑娘这半年来,可真真是受苦了。”
这半年里发生的事,南宫钰一概不知,如今听到柳婶提起,他难免多问了几句,“能与我说说么?”
柳婶唉声叹气的低下了头,“她来的时候还是夏日里,看起来像是一路逃命至此的,身上满是伤痕,连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,看起来很是吓人。镇子上许多人都不敢收留她,甚至连客栈都不敢给她住,生怕招惹祸事,或许是缘分吧,她晕倒在了我家门前。”
满身伤痕?
想必是有人在路途追杀她,可陈歌一直都以为苏浅已经死了,到底是谁在暗中做的手脚?
“我与老头子将她拖回了屋子里,没多久她就醒了,一个劲的捂着肚子缩在床角,我们老两口找来了大夫,大夫说,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,还一脸隐晦的走了。”
如今想想,估计也是猜出了她身份必定不简单,所以未敢多言。
“苏姑娘在我家第二日就流产了,血把被褥都染成了鲜红色,她至始至终都一脸麻木的躺着,既没有哭,也没有闹腾,之后她连着昏迷了好几天,醒来之后就坐在镜子前发呆,然后眼睛就瞧不见了。”
南宫钰听着这些轻描淡写的话,心如同被万箭刺穿,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柳婶见南宫钰脸色不大好,赶紧安抚道:“公子,你也别太难过了,人这一辈子啊,难免要经历些苦难的。”
“我没事,你继续说。”他想要知道关于苏浅的一切,哪怕枝叶末节也不想错过。
“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,这姑娘是个懂事的,不愿麻烦人,所以求着我们老两口帮她在外面找了个院子。”
“起初她的日子可不好过,毕竟好端端的人突然瞧不见,有多害怕自然不必多说,好几次我去看她时,都能瞧见她跌倒在院里,摔的满手血,许久才能爬起来。”
“不过几个月后情况就好转了,她学会了一个人生火做饭,也能自个一人去后山采药,镇子上的人无一不佩服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