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罕见奇毒

便看见一男子伏在酒席上,桌上的酒杯东倒西歪,一看便知喝了不少酒,周围没有人,脚步轻缓的走到他面前,蹲了下来。

眼前的他白色袍子依旧,随着他伏在桌上沉睡,绝色的冰颜此时柔和了不少。只是皱着眉眼,看着亦是睡得不安稳,安妈妈说阁内来了人定是要见自己,即使安韵已经再三声明初影的场子已经全被然王包下。不管有什么客人都可以不用见的意思,但他亦坚持。本以为是无赖之人罢了。但是嫣儿说是个像仙人般的公子,她好奇就过来看看,没想到是他。一想到当初在景幸寺那个一身白衣飘然,将自己带出混乱人群的人,以及花灯会上对对子的男子,小脸不免一片绯红。

“九公子,你醒醒。”懊恼自己慌乱的小心思,她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的身子。离他那么近却没有闻到太过浓烈的酒味,反而是一股淡淡的干净清新的味道,那么他不是喝醉?!梨箬怪异的看着陷入昏睡的白衣公子,为何要找自己?而现在还昏睡得莫名其妙?略加思索,她轻轻搭上他的手上的脉搏。先是拧了拧眉心探不出个所以然,随而惊讶的捂住了嘴。月见?他的体内竟然有月见这种剧毒,那可是王朝内十大未解毒药之一,顾名思义至今还没有人有可解之法。自己用毒竟得师父真传,可是医术却不如天下第一神医。这毒怕是难过了,只可惜了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。摇了摇头,梨箬自顾自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,既然不是醉酒,谁那么缺德?点了他的昏睡穴,看来需要点时间才会醒过来了。是谁要自己来见他?没错,看到眼前这一景象,她可以很确定的认为不是这九公子非要见自己不可,是有人要自己非见他不可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她有必要问一下,这位白衣公子了。

托着下巴,梨箬百般无聊。对于他为何中月见很是好奇,因为传授她用毒的紫熏师父就是中了这月见去世的。天下第一神医便是紫熏师父的相公,为此他因救不了自己妻子自责不已,从此隐居山林再不过问江湖中事。可见此毒之恐怖,月见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作,初一十五。有些惋惜,不知道他该怎么样熬过这毒发之日的。当时师父被神医囚禁在屋子里,神医陪在左右却还是难逃一死。可是,她不想让这倾城公子受尽这毒的折磨,她也算是大夫,至少可以想办法缓轻他毒发时的痛楚。看着沉睡的他,梨箬暗暗下了决心。她想医好他,师父已经因为这月见不幸丧命,她不想有人在她面前因月见而备受折磨。如若不妥,大不了去见神医一面。他研究月见那么久,应该有所突破,只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见自己。

“你怎么在这?”

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。梨箬抬头正视已经醒过来正在质问自己的他。很显然,他并不知道答案。

“不是你“非要”见我的么?”似笑非笑,梨箬加重了语气,“怎么?见到我反而不承认了?”

他冰冷的眸子扫了扫梨箬,拧了拧眉心,沉默不语。

“既然不想见我,那我就走了。”耸耸肩,梨箬起身打算离开。第一直觉告诉她,此人外表虽飘逸如仙但是实则是个不好惹的人,还是少接触为妙,显然她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医好某公子的言论。

“且慢。”清冷的声音响起,梨箬回过头,静静的看着他。

“陪我喝几杯,可好?”嘴角含着笑意,他冷清的眸子有了些许暖色。不知何时起,明明只见过两三次面,但是她总能让他心情大好想要探知一二,是因为她是与记忆里的那抹红色太相近了么?

“喝酒伤身。”没有点头答应,梨箬漾起如画的笑颜,夺回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
“伤身为何还喝?”睫毛覆盖出一片阴影,轻微煽动着。望着眼前将酒一口饮尽,坐到自己对面的初影。窗外的清风送进,她墨黑的发丝被托起微微飞扬。脸上因酒而起的淡红,衬得整个人越发美丽。他清雅的面容是平静如水的笑意。

“宁愿伤身也不愿伤心,公子亦是。”梨箬托着下巴,淡淡的自嘲。随意的把玩手上的酒杯,四十想到什么般,绽开一抹笃定的笑容。“我要当公子的大夫!”

幽黑的眸子闪了闪,眼里尽是瞧不出的情绪,“你认为我有病?”

不知为何,此刻她觉得眼前的男子和坏木头一样,当初卿晟也曾有过这样的神态,明明是严肃的话题,他的反问总能令她忍俊不禁,只是没有他这般难以捉摸。

“有病,而且病的不轻。”郑重的点了下头,梨箬一语点开,“刚才见你趴在桌上,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,就擅自做主把了你的脉。”

“你会医术?”他讶异。

“略懂一些,我师父曾经就是中了月见。”青熏师父一直待自己有如己出,可是天意弄人。

“月见。”他的眼里涌起淡淡的恨意,可是嘴角却扬起抹邪气的笑,白皙如玉的手指轻叩着桌沿,“我该信你?”

“我不会害你。”扬了扬头,梨箬眨了眨眼,展开轻柔的笑颜一脸认真。

“好。”敲打桌子的手指有了片刻的停顿,他眸子闪过一丝淡笑。他知道眼前这倾色女子是认真的,即使曾经到现在,他一直认为月见无解。这世间中了月见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幸免,他也知道了当初父王让他去眠山的缘由,就是为了缓和毒发的日子,内心深厚武功上层可以抵住月见毒发日期。可是这毒竟是从他出生便跟着他,二十年了怕是也熬不了多久,可是若不抱任何希望,他还如何找回箬儿。

“你体内的月见是慢性毒药,似乎是有人给了强制的封印,抵制了它毒发的期限。可是我想应该差不多了,这毒怕是。。”轻轻拧起眉角,她一脸凝重的望向他。师父则是中毒后几日便发作了,但是由于当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再加上神医望月枫焦急带走师父她竟无半点得知其中毒的消息。后来师父临终前召见自己说出实情,她悔不当初,为何自己学艺不精,不能为师父缓解痛楚,可是就连神医也对此毒一筹莫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