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 怀疑

慕孟珏一把推开母亲。

娘总说他是慕府长孙,可今日他忽然发现,徽友正与众人喝酒时,他的右手小指伸不直,而他的右手小指也伸不直。

他发现这个共同点后,就有仔细看这人,越看越觉得他与大姐慕樱总有长相相似之处。

他怀疑自己根本不是慕府的孩子,母亲不贞这一点让他心底很不舒服。

他不耐烦地道,“没有没有,你儿子是那么傻的人吗?是他自己掉下去的。”

楼氏见儿子这样说,总算松了一口心,“行了,既然你不舒服,你就在院里躺着吧,现在去前院也散的差不多了,一会好好吃药睡一觉,初五娘带你去庙里烧个香,看看你是不是冲撞了啥。”

慕孟珏没有再反对,他感觉自己确实需要给菩萨好好上炷香。

不但要上香,还要请个门神回来贴在房门上,好好镇镇宅。

大武听到这跳下墙头,翻院墙回了春辉院,将听到一字不漏地讲给主子听。

慕灵犀已经沐浴过了,见大武鼻头红肿,一说话还要吸鼻涕的模样,怪自己粗心。

“哎,这里不用你伺候了,叫嬷嬷给你也烧一桶热水好好泡泡,灶房煎着药,你记得喝。”

大武摆手,“奴才身体好,从前冬天没有棉衣也没病过。”说完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。

“那能一样吗,寒水自是比寒风还要厉害些,小病久拖成大病,我吩咐的你喝了就是。”

大武病了,从来没生过病的人,一副药下去反而起不来了,慕灵犀也不要他伺候,让他安心养着。

她坐在书桌后,仔细想着大武打听回来的消息,楼氏与徽友正这些年一直有苟且是毋庸置疑的了,只是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是楼氏出钱给对方,而不是对方出钱给楼氏花?

楼氏遇到麻烦,徽友正也没有说要相帮一二,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合作关系?

还有,慕孟珏说没有推吴即,那这场落水真的是意外吗?

阿槟出去许久才回来。

他见主子坐在书案后呆怔,将捡到的帕子放到桌上。

“小公子,奴才在假山上一寸一寸地找,发现吴公子站过的地方曾经被淋过猪油,只是一日太阳暴晒又被人洒了砂土,基本看不出痕迹,只在石缝隙中抠出一些猪油。”

慕灵犀看着桌上的帕子,上面有混着砂土油腻的石块。

“这不是大哥的帕子吗?”

阿槟道,“这是我在假山下一处草丛里发现的,当时想找东西将猪油抠下来带回来,就将这帕子捡回来了。”

这是一块湖蓝色细棉绢帕,慕孟珏的帕子都牵了一圈珏色云纹,所以辨识度极高。

她翻过来调过去看,那帕子四角很干净,中间有砂土的气味。

“你说,吴即站过的地方有猪油,还被人扬了砂土?”

阿槟点头,“奴才也是好一通查看,才发现不对,那鸟窝放置的位置下石头本就光滑如镜,又被人动了手脚,所以吴公子才会站立不稳跌进湖心吧?”

慕灵犀紧紧攥住锦帕,心中对慕孟珏的狠多了一分认知。

“还真是有其母,必有其子,一个比一个狠毒。”

今日这事,她选择隐瞒下来,因为落水的人是吴即,而事情因他而起,一张帕子不能定慕孟珏的罪,反而会让外人以为他们兄弟倪墙连害无辜。

压下这事不提,可不代表着她就这样放过慕孟珏。

阿榔进来道,“小主子,吴家人要离开了,伯爷意思是让您送一程。”

外面的宴席早就散了,吴家人因着吴即落水,吴老太君昏厥,所以多留了两个时辰,祖父要陪新人不能相送,做为义子送一下也是应当。

只是再见到吴即,没想到他病的那样重,竟是起了高热。

“义母,要不就让义兄留下吧,我能照顾好。”

吴老太君拍了拍慕灵犀的手,“今日你也受了惊吓,还是带着他回府养着的好,放心,这一点小病府上的大夫还是能医治的。”

慕灵犀不放心,坐车跟了一段路,一直护送老太君进了院子她才道。

“祖母,明日我回一趟庄子,请我师父来给义兄看看,您放宽心,我师父可是神医,定会让义兄几日就大安的。”

吴王氏心下感动,这个义子没白认,不但救了老太君命,破坏了二房的计划,还处处为吴即着想。

她将手里的汤婆子放到慕灵犀手上,“即儿能平安,都是托你的福气,他和我说,是你在水下拉住他,才没有让他沉入水底。你还将护身符给了他戴,才让他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。”

吴王氏都不晓得要怎么感激这个义子了。

“义母,我当时只是不晓得要怎么办了,才那样做的。”

她眼圈红肿,爱怜地抚摸着慕灵犀的发顶,“回去你也早点睡,虽说现在没事,可是泡了那么久的寒水,总归伤身,待初五这边一早派车去接你,咱们将认亲的仪式办了,让商都的达官贵人都晓得,灵犀不但是伯府的公子,日后还有义父义母护着。”

慕灵犀点头。

吴王氏又道,“对了,那日也会接你母亲一同过来的。”

慕灵犀紧绷的小脸忽然露出大大的笑容,重重地点头。

她最盼的就是母亲能重回贵妇圈,她要借此机会为母亲正名,当年她离开伯府其实都是被逼的。

“快回去吧,眼看天都要黑了,路上注意安全,别再让自己冷着。”

慕灵犀拍了拍义母给揣的汤婆子,“热乎着呢,明日我回去请师父,最迟后日我就过来。”

双方挥手告别,慕灵犀坐车再回转时天色已经黑了,经过絮柳巷的时候马车晃动了一下。

她没有多心,毕竟知府府邸与伯府不过一刻钟的路程,因着大武不能过来,走时还特意点了四个侍卫跟着。

可是一刻钟的时间眼看过了,马车依旧没有停的迹象,她感觉到不对时,马车已经然加速。

“阿槟,停车!”

没有人回他,撩开车帘,前方赶车的人哪里是阿槟,四目相对,那人一脸的肥油目露凶相,她刚想动手,迎面一张帕子落在她脸上,双眼一撅,人事不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