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 回去领罚

慕灵犀上前将他伏起,看了一眼他额头磕破了皮摇了摇头,“没必要如此,谁都不圣人,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。”

有时候越是简单的事情,人越容易办砸,因为生了该死的轻视心。

她叹了一口气,“虽然觉得可惜,我不怪你们。只是曲水你不能再留在伯府了。”

曲水脸上有着慌乱,“主子,日后我只躲在暗处,不会让人发现我存在的。”

慕灵犀心狠道,“天底下没有万无一失之事,见过你相貌的人太多了,让他们发现你在我身边做事,桂嬷嬷的死会立即联系到我身上。”

她不会冒这个险,绝对不能让人晓得她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。

青山也是一脸的沮丧,不敢为自己求情。

“是我们不够谨慎,愿回去领罚。”

五皇子送出的暗卫若退回去,轻则断手,重则赐毒酒,曲水已变成死灰色。

慕灵犀摇头,“不,你倒是没有这份困扰。”

青山疑惑了。

她指了指青山这一脸的络腮胡子,“你将这一脸的毛刮掉,相信连我都认不出你。”

青山愣怔片刻,看了一眼曲水,“他其实也不是这一张脸。”

曲水别开脸不想露真容。

青山见他这个时候还在顾忌自己容貌,干脆在他身上摸索。

曲水不同意,二人撕扯起来。

看得慕灵犀迷惑。

最后青山在他身上翻出一瓶药水,吼了一句,“什么时候了,是你这双手重要,还是面子重要。”

曲水不说话了,任由青山将那瓶药水倒在他脸上,慢慢在他脸上扯下一层面皮。

原本皮肤粗糙,容貌粗陋的汉子,竟然是易容。

脸上的人皮慢慢揭下,是一张俊逸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容貌。

原本的三角眼,竟是一张勾人夺魄的凤眸,酒糟鼻子没了掩饰竟是鼻如悬胆,挺直而刚毅,那唇色如樱,似三月里最好看的花,娇嫩如少女让人遐想。

一张松垮的中年油腻男脸,瞬间好比精致的美人。

“曲水,你竟然!”——这也太美了。

慕灵犀怎么都想不到,曲水的皮肤竟比一般女人还要白细,要不是他身形高大,只看这张脸,谁都会认为他是容颜绝顶,倾国倾城的美人。

青山借着手上的药水在自己脸上也胡乱地抹了一把,络腮胡子便被他卸了下去。

他容貌不及曲水,却也是个养眼的少年。

慕灵犀原以为二人都有三十多岁了,现在一看不过都是弱冠年纪,看着他们的真容,她一时竟是不知是气好,还是恼好。

“拓跋颜知道你们的真容吗?”

青山面有愧色道,“咱们是五皇子六年前收纳在羽翼之下的,那时候我们都是以真容出现,后来培养成暗卫后,每个人都将自己真容掩饰起来,咱们兄弟不是故意隐瞒小主子的,实在顶着这样一张习惯了。”

他是顶着一张络腮胡子,觉得自己更凶悍一些。曲水是觉得自己的容貌太过阴柔,所以将自己丑化成路人。

慕灵犀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易容术,她欢喜道,“太好了,日后曲水你就顶着这样一张脸随我出入府,不许你再将真容掩饰起来。”

“可咱们是暗卫,这样太容易让人记住了。”

“你们既然跟了我,就不是暗卫了,大武如何办差,你们就如何。”

她又对外面喊了一声,“嬷嬷,请彩绫阁的管事有空过府一趟,我要给青山和曲水好好裁剪两身衣服。”

她围着青山转,“日后我要你们俩好好打扮自己,越是风流倜傥越好。尤其是曲水,日后你的衣衫都要花哨一些,既然生得美貌就要好好利用,隐藏起来太对不起老天赐给你的这张脸。”

曲水为难,“主子!”

慕灵犀却是真的开心,因为她生得太美了,美得没有半点阳刚气,现在还小,雌雄难辨无人怀疑,可是长大了呢,怕是怎么做掩饰也瞒不过世人眼睛。如果有曲水在身边招摇,世人都习惯了他的美貌,自己长大了就会少许多疑心。

“就这么定了,我喜欢一切漂亮的事物,你既然给我当侍卫,就要听我的。”

曲水哭笑不得,事后主子果然给他订的衣衫皆是风流公子的穿着,身前绣着各种图案,不是月白色,就是大红色,要多招摇多招摇,为此别扭了好久,慢慢总算习惯了这么打扮,也因此招惹了不好贵家小姐的芳心。

慕灵犀心情大好,他拍了拍曲水的肩膀,“将你的易容之术教给我,不得藏私。”

曲水应喏,“属下必倾囊相授。”

“起来吧。”

二人诧异,“主子不责罚?”

出了这样大的纰漏,如果在五皇子那里,轻则一通鞭打,重则取掉一根手指。

慕灵犀看了二人一眼,“失败乃成功之母,谁能一辈子不犯错误,只要你们吸取教训便好,相同的错误不可再犯就好。”

二人汗颜,被小主子如此信任,二人越发想将差事办好。

青山原对去勾栏院那种地方有抵触,他打算从今晚开始就去寻人。

徽府。

徽友正搂着宠妾,正听她给自己弹曲。

管家上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,徽友正脸上的靡靡之音便散了。

“她竟然来了!”

这些年,从计划实行之日起,楼氏再未到徽府来寻他,这一次看来是遇到了难处。

“人现在在哪?”

“偏院花厅。”

徽友正撇下爱妾抬步就走,爱妾被冷落,可是半句不字也不敢说,只乖乖地收了琴,福了身子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这一点,是徽友正特别自豪的地方,他的女儿都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,宠时极尽恩爱,转身时,谁也不许胡闹他办正事。

徽友正才进入房中,就看到一身素白衣裙的女子背门而坐,头上还簪了白花。

“怎么,酒楼没了,这人也没了?”

楼乐菱多日未落下的眼泪,这一瞬间再也控制不住,扭身扑进他的怀里。

“大人,乐菱是真的没主意了,再这样下去乐菱在慕府也生活不下去了。”

楼乐菱还是很美的,虽然年过三十,可她依旧风韵犹存,尤其是这两个月吃睡都不好,人轻减了不少,今日一身素白衣裙,更显得她楚楚可怜。

徽友正原本对她没有从前的那种心思,今日佳人扑怀,怜爱之心再生,搂着她轻轻哄着。

“这是怎么了,怎么就生活不下去了?”

楼氏见徽大人没有责怪年底未送节礼,还好心情地哄她,眼泪流地越发凶了。

深谙男人心的她晓得,哭哭啼啼多了只会让男人心烦,于是她努力挤出一抹笑,嘴上强装坚强道,“只是想大人了。”

可一句话说完,她眼泪落得更凶了。

原本就生了几分怜惜,这下子可把徽友正心都哭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