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知道,您是怕娘娘知道了,会怪罪于你。我保证,绝不向娘娘透漏半点消息,永远把这个秘密深藏在心里,这样可以吗?”
“嗨,不是老身怕受牵连。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,确定你就是雨虹的娃子。”
“哦……”
看着彩霞仙子茫然的神情,宫主老太陷入沉思之中,过了好一会儿,她好像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,做出最后的抉择一样,只听她用诚恳的口吻说:“好吧,老身本性善良,受不了人家的殷求,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吧。”
“谢谢!谢谢!”
“其实,老身也是猜测而已,准不准,还得由你自个掂量掂量。”宫主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揣测,“从外貌来看,你确实很像雨虹,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!性子也很像,我曾经听犯了事被囚禁在这里的仙子说起过,雨虹性子很率真,甚至有些刁蛮。正是她的这种与其他仙子迥异的性格,才深受娘娘的宠爱。老身以为,娘娘会如此溺爱于你,也许也是出于这个原因,她从你的身上看到了爱婢雨虹的影子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彩霞仙子微点着头,若有所思,她开始极力寻找自己为娘娘所宠爱的原因了。
“当然,娘娘疼爱你,也许正说明你是她一手带大的,从小陪在她的身边,这养育的艰辛只有娘娘最有深刻的体会,她溺爱你那是人之常情。你想想,你是不是自小就陪在她身边呢?”宫主在启发彩霞仙子的记忆。
“是!”彩霞仙子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儿时的情景,“自懂事以来,我就记得我身边并无爹娘,娘娘经常逗我玩,还时常喂蟠桃给我吃,她待我就如亲孙女一样。”
“这就对了!”宫主老太拍打着双手,再用提示性的语气说:“你还记得,你小的时候,娘娘身边还有别的女娃子吗?”
“没有!”彩霞仙子摇着头答。
“那其他侍女来服侍娘娘的时候都有多大啦?”
“都已经是婷婷玉立的妙龄女子了。”
“这说明什么?这就说明你就是雨虹所生的那个女娃子了!”宫主老太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:“雨虹就是你的亲娘,绝对没错!”
“哦……”彩霞仙子落泪了,如此说来雨虹确实是她的亲娘了,“娘,我那苦命的亲娘……”
“孩子,别哭,别哭!这地方阴冷,别哭坏了身子!”宫主老太给予耐心的安慰:“现在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,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,哭哭啼啼的,你娘在九泉之下有知,也会伤心的。你试想一下,转了这么多年,你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,这难道不是你娘有灵应吗?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命理已经注定好的吗?”
“嗯……”彩霞仙子想想也是这样,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。她咬咬嘴唇,抑住眼泪,向宫主行了个答谢礼,再哽咽着问:“我想去给我娘上驻香,你知道她葬在何处吗?”
“就葬在美人峰上。”
“美人峰上?我被遣下凡守美人峰,怎么没见那里有墓碑呀?”
“就葬在那堆乱石的旁边,没有立墓碑的。”
“为何不给立碑?”
“这个你有所不知,你娘是犯了天条的,按天庭的惯例,你娘可不能留尸身,只有化为灰烬。娘娘为了给你娘留个尸身,她秘密派了两个侍女跟我一起把你娘的尸身偷送到美人峰上,好生安葬,为了掩人耳目,就没给她立碑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彩霞仙子似乎明白了一些,原来天庭等级森严,条规严苛,并非是人们口头上所传赞的那样是一个极乐世界。
“说起美人峰这个名字还有一段小插曲呢!”
“哦?”
“刚把你娘的尸身埋在那里之后,每逢初一和十五,峰顶上都要发出阵阵怪响。每次怪响过后,总会炸出来几个怪石,状如野兽,甚是吓人。其中有一块青石板,倒像是个美人儿,大自然造物真是叫人惊叹啊!后来娘娘把观音大士请来征询意见,观音大士到峰顶上实地观察之后,回来复旨说,是你娘的魂魄未散,正盘旋在南天门之下,向玉帝和娘娘讨说法呢。观音建议,请娘娘给此峰赐号,以抚慰亡灵。娘娘准奏,赐号美人峰,观音接旨前往封号,她用杨枝醮了圣水,向峰顶挥洒了几下,念了几句咒语。从此以后,美人峰再没有听见怪响了,你娘也该安息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好啦,老身这么多年来所说的话都没有今日的多,我累了,你也该休息了,就不陪你多说了。”宫主老太准备抱起酒坛子离去,彩霞仙子喊住她,“宫主请慢走,弟子还有话说。”
“好吧,那老身就再多陪你一会儿吧。”宫主再把坛子放回桌子上,驻脚栅栏门外聆听。
“刚才弟子说过,您把秘密告诉我,作为回报,我也得把玉帝的秘密透露给您知道。”
“孩子,你想多了,老身刚才要你把玉帝的秘密告诉我,是想帮你解困,没有跟你作交易的意思。”
“不,弟子必须言而有信。”
接着,彩霞仙子把自己殿上失态一笑遭玉帝贬谪下凡,以及跟玉帝在鸣凤镇里不期而遇的经过说了出来。
宫主听完,愤愤不平,“玉帝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母后身边的仙子呢?真是不孝之极!他自己可以私自下凡,却不让诸仙效仿,真是荒唐透顶!明摆着,他这是拿你立威呢,你为何不向娘娘陈情?鸣凤镇之事,也有他玉帝的不是!”
“嗨!”彩霞仙子轻叹一声,说出自己的顾虑,“我要是向娘娘申明,那不把玉帝违反天规的丑事捅出来了吗?到那时,不但玉帝更加不容我,只怕娘娘对我的事情也会撒手不管了。毕竟她们是母子情深,在最后关头母亲总会保护自己的孩子,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”
“聪明!不愧是雨虹的亲骨肉!”宫主竖起大拇指,对彩霞仙子大加赞赏,“不损害儿皇的威仪,其他的都好说,这是娘娘的底线,也是人之常情。把真相大白于天下,只有逼大家彻底摊牌,除了把事情搞得难以收场之外,并无益处,你闭而不宣是明智之举。不过,这样一来,你可要吃更多的苦头了,除非你愿意服软,向玉帝认个错,不然……”
“不,绝不!”彩霞仙子语气坚定,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