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河上前一步,说:“番事儿好商量吗?河伯是上神,掌管着邺地,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。为了他的婚事儿,他不会不同意的。既然新娘子不理想,他会同意另选其美的,只是得需要一人,去给上神通融通融,就说我西门豹作主,三天后,定会让河神满意的。”
月荷看着陈列两侧的披刀戴剑的武士,心里不禁害怕起来。这是在逼宫啊,不答应能行吗?
月荷沉默一会儿,点了点头说:“西门豹大人,言之有理!”
派谁去合适呢?
那些衙役、里长、三老都在作着退缩状,唯恐让自己去。
月荷的那些女弟子,自恃有月荷的庇护,所以个个都飞扬拔扈。
月荷也不知道派谁去合适,目光扫来扫去,就是落不下来。其实,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,去得了还能回的了吗?
红红是月荷的女弟子领班,在月荷面前很受宠,又是月荷的左右手。她平时颐指气使惯了,恶盈满贯,串通众人胁迫月荷就范。巫邸里,真正掌舵的人,其实不是月荷,而是红红。红红不但毒辣无度,杀人的手法相当残忍。三老、里长,还有那些混蛋衙役,不怎么怕月荷,但他们非常怕红红。而红红呢,对月荷表面上百依百顺,实际上呢?她已经在幕后操纵着月荷。
有很多事情,都绝非月荷情愿,都是在红红暗箱操作下违心执行的。
红红挨那几耳光,也不能白挨。红红想,她决不能便宜了西门河,她要西门河统统偿还,她要西门河向她求饶。
红红的出现,西门河似乎没看见红红,这令红红大为恼火。
红红斥责西门河:“西门豹,枉你为一方大员,目无尊长,亵渎神灵,你可知错吗?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!”
西门河看了一眼红红,根本就不去搭理她。
那些三老、里长、衙役们见红红一番犀利的言辞,说的西门河无话以对,不禁又来了精神,刚才还怕的要命,红红的现身让他们似乎有了靠山。
西门河这才转过脸,不屑地看了一眼红红,说:“刚才的那几耳光,是不是挨的轻了些!”
此话一出,臊得红红的脸都红了。作为大神的门面,居然被人给掴了脸,丢死人了。
话语不在多,有时只言片语就能戳中要害。
西门河的话,如电一般击中了红红。
西门河扫了一眼红红,对月荷说:“大神,你的这个领班颇有能耐,我看她去给河神交涉,准能成!”
红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不禁问西门河:“西门豹,你刚才在说什么?”
西门豹逼近红红:“让你去河伯那里一趟,只有你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!”
红红听到这句话时,都站不直身了。她为了挽救自己,不禁煽动那些人:“姐妹们,我们是神的化身,不能让他西门豹一个凡人胡作非为啊!”
还别说,红红此话一出,引起了震动。三老、里长那里都跟着起哄闹騰了。
禽滑稽、戴岸已经维持不住局面,拔起剑要砍人了。
西门河说:“你们谁有愿意代红红去河邸走一趟的,就站出来吧!”
紧张的局面,立杆见影的趋于平静。
红红扫视了一下,见没有一个人肯定愿意替她走一趟的,就将眼光扫向了月荷。
月荷心里比谁都明镜啊!原本她对红红虽然表面上宠她,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。因为她征服不了红红,才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。其实,她早就想樗掉这个祸害了,只是她没有除掉她的办法。
红红的猖狂,月荷是很明白的。若假以时日的话,红红会取代她。如果红红一旦取代了她,她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。红红会让她生不如死,会把她一辈子禁闭在那水底幽宫里。@
月荷瞅了一眼红红,对她半似关怀半似嘱托:“红红啊!你是最能胜任这个差事的,我想除了你,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!”
红红听到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后,那个恨都写在表情上了。她怒不可遏地问:“难道我非去不可吗?”
西门河:“时候不早了,送红红上路!”
禽滑稽就指使两个武士拖住红红往水里扔。
红红随着扑通一声,给投进来水里。红红挣扎了一会儿,就沉了下去。
西门河站在那里,若有所事地说:“红红年轻,脚步快,会很快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