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仁家来了很多客人,为马兰祝寿,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和光头男孩争木马人,女孩争不过,呜呜哭了,女孩的哥哥一把就把光头男孩推到地上,光头男孩扑向女孩的哥哥,两个扭打在一起,女孩抱着木马人跑到后花园和小姐姐们一起玩,嘴角有酒窝的小姐姐呵斥两个男孩。
两个男孩怕小姐姐,朝小姐姐吐了几口跑了,小姐姐笑着摇了摇头,做自己的事去了。
马兰喜欢桃花,让下人们种了许多桃树,桃树林边有一栋楼,三层,名为桃花楼,很多宾客来到这儿,请来的卖艺人坐着弹曲,旋律轻快,长发妹妹跳肚皮舞,一曲尽,短发男敲鱼皮鼓,鼓声激昂。
六七个美人在马兰的卧房聊天,不时掩嘴娇笑、放肆大笑,笑得花枝乱颤,脱鞋追打。
一层大厅,摆了八桌,一盘盘菜上桌,众宾客举杯,碰杯、夹菜,气氛欢乐。马兰在中心,平时滴酒不沾,敌不过亲朋好友的热情,喝了一杯又一杯,很美。
沈世仁也喝了不少,昨天,就派下人接儿子了,到现在还没来,遇事耽搁了?还是发生了意外?去盘虎镇前跟儿子说好了,一定要在你娘过生辰前回来,儿子答应了。有了五六分醉意,不安越来越浓,离席来到外面,程喜跟了过来。“老爷。”把沈世仁吓了一跳。
“你不吃饭?来这儿做什么?”
程喜跟着老爷多年,老爷想得什么一清二楚。
长辫男名叫赵宇,七年前加入阴门,擅使枪,同门中罕有对手,此时他到了沈世仁家门口,大门紧闭,在巷子外都能香味,听到欢声笑语,狞笑,拿着盒子,一脚就将门踹开直奔桃花楼,在一栋楼前被三位守卫拦住。“可有令牌?”
赵宇手起手落,三人就倒地,双眼瞪得很大,无血、无伤口、气绝。
赵宇穿过广场,到桃花楼,有人认得赵宇,叫了起来,二十几个守卫的长刀同时出鞘围住赵宇,赵宇的冷眼扫视众人,落在马兰身上,扯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好看的笑容。“兰夫人,我诚心带礼而来,你就是这么待客的?”
马兰的美目一瞪。“这里不欢迎你,你出去!”
赵宇一提长袍,坐下来,移开菜盘,将盒子放在桌子上,“你真的不想看看我送给你的是什么礼物?”
“滚!”马兰指着一处。
“叫你滚就滚。”程喜站在门口道。
赵宇无视程喜,盯着沈世仁,“你也不想看?”沈世仁的脸色很不好。
“你不想知道你儿子现在在哪里?”
“我儿在哪里?你把他怎么样了?”沈世仁红了双眼,几个箭步就到赵宇旁边。
赵宇抓了一颗花生丢入嘴中,打开盒子,沈千的头掉在地上。
胆小的宾客转身就跑,有人尖叫,有人哭,马兰的眼前一黑晕了,幸亏被姐妹扶住才没摔倒。
“我儿!”沈世仁捧着沈千的头。“啊…”叫声惊魂。
厮杀声四起,沈世仁缓过神,二十几个守卫都死了,赵宇手握长枪,枪刃染血,神情冷酷。宾客几乎跑光了,都是商贩,斗不过赵宇,就算斗得过,谁敢惹阴门。
“赵宇,我沈家何曾得罪过阴门?我儿何曾得罪过你?为何要杀我儿?杀他们?”沈世仁自知不是赵宇的对手却不怕。
“沈世仁,你沈家是没得罪过阴门,你儿也没得罪过我,却该死!因为你不该让沈君住在你家,沈君杀我阴门弟子,我就杀你们,杀和他亲近的所有人,让他生不如死!”
“赵宇,沈君杀你阴门弟子与我儿何干!与他们何干!”
赵宇舔了舔嘴唇,“是没关系,不过我杀了你儿,杀了你们,沈君定会生不如死!”
“你…”沈世仁指着赵宇,手指颤抖。
瞧着沈世仁发怒的模样,“哈哈、哈哈哈。”赵宇很得意。
叮。
赵宇的笑声猛停,瞳孔收缩,盯着程喜,他的手中握着长剑。
“程喜,你干什么?你这是去送死!”沈世仁呵斥程喜。
程喜抬剑指着赵宇,明知可逃掉,老爷对自己有恩,怎会逃。
赵宇露出狰狞的笑容,“没想到,还有个高手,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高。”
听赵宇说程喜是高手,沈世仁打量着程喜,跟着自己多年,未见他与高手过招,一直以为他的修为比自己的低。
感应到老爷的目光,程喜朝老爷羞涩一笑,气息猛变,狂风起,挥剑,几百朵如莲花的剑气在空中飘着,佛莲灯。
“好。”赵宇的战意起,身体周围升起五颜六色的光,长枪一抖,爆破术,朵朵火焰烧破佛莲灯,温度陡然升高,下人们受不了都跑了。
叠浪剑法,程喜的剑柱地,一浪又一浪的剑气直扑赵宇,所过之处尽皆碎裂。
嗖。赵宇不敢硬碰,飞到空中。剑潮席卷。
程喜也飞到空中,剑九,九柄剑同时出。赵宇跃来跳去,冷汗涔涔,瞅准机会从剑阵中逃出。凝固术,剑阵一滞。耀极刺,能让自己使出这一招,他完了。
程喜想避,根本就来不及,枪从程喜的身体穿过,回头到赵宇手中。程喜捂着胸口,双腿一软,摔在地上气若游丝。
赵宇收了程喜的剑,无力再战,飞远了进入酒馆,靠墙而坐,要了几坛好酒几盘肉蔬菜,任务已经完成,得犒劳一下自己,待会去领赏。
沈世仁扶着程喜。
“老爷,如果真有下辈子,老仆愿再服侍老爷。”程喜含笑而逝。
几十个仆人搭灵棚,沈世仁请来送灵师,日夜超度亡魂,下雨了,马兰将大衣披在沈世仁身上,沈世仁握住马兰的手,手指冰凉。马兰温顺的依偎着。“兰,阴门不会放过我们,将他们都遣散了吧。”
“好。”马兰轻声答应。
“如果少主问起来,就说千儿是被人杀死,未查到凶手,千万别说是阴门的人干的,不然以少主的性子,一定会报仇,他身边就算有冷刀,燕子平,但怎敌得过阴门。”
“世仁,千儿、程喜、二十几个守卫皆是因他而死,不能让他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