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友天重回燕京城,发现城内也无壮男、妙女,金军虽然按《海上盟约》之约定将城防交由了北宋朝廷,但已经将城内青壮男女、金银锦缎、粮食牲畜掳掠一空,现在城内只有被金军抛弃下的老弱病残及死尸无数。卢友天走在城中的街道上,看着这一幕幕凄凉的景象,想不通作为友邦的金国,为什么要掳走城中的人口、粮食、银两?卢友天感觉到这样的做法就像大宋被金国侵略了一般,不由从心里起了一丝愤恨,对金军践城、掳城的愤恨。
走着、走着,一阵夹杂着尘土的寒风袭面而来,卢友天拉着黑风急忙避于一小道墙后,风过后卢友天行了出来,可漫天的尘土、纸屑还在飞扬,卢友天抬头看看日头落了几杆,只见空中一张画着人像的告示徐徐落下。
卢友天一把将告示抓在手里,张开一看是金军发出的缉拿告示,告示上用汉、女真、契丹三种文字注明一句话:“银铃公主叛国潜逃,
重金悬赏捉拿,如有包庇者以同罪论处。”
看过后,卢友天苦苦地笑了笑,心里面到有点显得幸灾乐祸,暗叹这过万不可敌的女真人,怎么一转眼功夫尽对自己人下手了,摇了摇头正想把告示扔掉,忽然他又重新将告示张开,仔细地打量着告示中女子的眼睛。
可看着、看着,卢友天的眉头皱了起来,告示上的这名女子他越看越像自己的妹妹,特别是这女子的那一双眼睛。
不由自语道:“妹妹难道银铃公主真是你?”
卢友天急忙将这张告示收起,揣进怀里,跃上黑风一鞭打下,冲出燕京南门,向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。
时间过呢很快,进了大宋转眼快有一月,这日行出华山主脉,本想绕道避过潼关进入河南府,哪知行到一个名叫王道岭的山口,就听见两脉山峡里厮杀声传出,卢友天急忙拉住黑风,猛一撑身体跃到山壁之上,又顺着山壁攀爬上去。
为观察清楚下面山峡中发生了什么情况,卢友天很快沿着山壁爬到了高处,放眼看去只见山峡中百名西夏武士正围着几个人在缠斗。仔细一看,被围六人中,有三名和尚模样的武僧,两名女子,其中一名女子不过于十来岁,吓得急往持剑女子身后躲。而最让人吃惊的是,百名西夏武士尽不能近他们身,不过是六人中有一看似中年的长须男子武功厉害,出掌形同幻影,出拳形似猛虎,克制住西夏武士的进攻,要不其余五人早死在西夏武士刀下了。
长须男子边打边退,眼看就要退出峡谷时,突然从谷口杀出二十余名黑衣刺客,他们挡住了去路,又一阵‘哈哈哈’大笑声过后,一名白发老者走了出来,他手持扇子扇了又扇,只见他指着长须男子叫道:“虚竹,今天此地就是你们父女两的葬身之地。”
卢友天一听虚竹的名字,即时明白了了山下之人是谁,他就是师傅的结义兄弟。但卢友天没有立即帮助他们,他要听听这名老者接着要说些什么!
老者又道:“没想到你这小掌门又和那贱女人生了个小畜生,原本你大女儿没落在老夫的手上,算你福气。”
虚竹听后愤怒地回道:“丁春秋,你这危害武林的败类,早知当初我何不一掌打死你,让你活下来带害了我的女儿,又害死了梅、菊、竹三剑。今天不是你要杀我,我也要找你报仇。”
虚竹说罢,向着丁春秋冲将出去,哪知丁春秋阴险狡猾,急忙退于黑衣刺客身后,由刺客们拖住虚竹,想先消耗他的内力,之后再杀他个措手不及。
而卢友天此时全都明白了,原来这白发老者就是姑姑以前在谷中所提到的丁春秋,这人害了姑姑的一生,也差点害了姑姑的性命。卢友天站起身,施展轻功又沿山壁急速跃下。
此时的虚竹报仇心切,心中已经没有了他一直遵循的佛家思想,他忘记了丁春秋的阴险、狡猾,不顾一切想冲到丁春秋的身前取他首级,可黑衣刺客纠缠他不止,无奈虚竹运功于小指,随即飞身而起,在半空中一一点击数名刺客的‘太渊穴’。被点中的黑衣刺客即时手脚酸麻,持刀、持剑不能自持,虚竹又一个回身旋摆,立即将围在他身前的刺客刀剑收于腋下,片刻被点中穴的刺客倒地不起。
虚竹使得这一招就是天山童姥所传授他的‘天山折梅手’。这招武功看似平平无奇,但奥妙就在于穴位之处,只要被他的小指轻轻抚过,被点之人即刻从穴位处酸麻全身,不能自控,短时间里散失功力。
就在虚竹快杀到丁春秋身前时,只听他的小女儿大叫道:“父亲,快来救我和兰姑姑。”
虚竹一听,猛转身回救女儿,哪知丁春秋早已运功于掌,见他回身一掌打出,虚竹即刻被打中后背,猛地摔倒在了地上。
虚竹忽感胸口一阵火辣,拉开胸前衣服一看,黑黑的一个掌印浮现了出来,猛地一口鲜血吐出,又倒在了地上。
丁春秋见时机已到,跃到虚竹身旁,只见他掌中冒出黑黑的阴气,起掌就要再打虚竹,竹儿见状立即扑到父亲身上,抬起头怒目着他。丁春秋那管那么多,想必想一起杀了父女两人,狠狠一掌打下。
‘嘭’的一声响起,丁春秋被弹出去老远,站定后刚要开口,也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,没想到被人接住了掌力,而且反攻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丁老怪,不要再行作恶了。”
接他掌力的年青男子站在虚竹父女身旁,抬着右手指着他责备道。
虚竹父女、兰剑和三名僧人也是奇怪,这年轻男子从来没有见过,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人,内功高得不能估计。虚竹料定,这年青男子内功虽不及自己,但是运用内功却是增倍而出,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?
狡猾的丁春秋知道今天遇到了对手,且不知道此人的来历,故不敢再战,立即命令西夏武士群而攻之,自己在黑衣刺客的搀扶下逃走了。
西夏武士占着人多势众,蜂拥杀来,年青男子定于其中,并不慌乱,双手撑开成十字而站,猛地一声大吼,双掌立即呈现鹰爪般,一股内气而出直击两侧山面,瞬间碎石腾飞。年青男子再运功迂回,即时碎石连同内气同时收在他的掌中。
西夏武士杀近,年青男子马步而立,突然双掌推出,内气夹杂着碎石击向他们,此时只见武士们纷纷倒地,年青男子再次双手十字张开,准备再使此武功,剩余的西夏武士见状吓得折头就跑。
年青男子见西夏武士跑光,只留下些被打残的武夫,现在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,故回息养气恢复内力,可只是眨眼功夫他就完全将内力回置丹田,转身向着虚竹他们走来。
虚竹在竹儿和兰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,年青男子本想问候虚竹,哪知虚竹先声说道:“好一招降龙十八掌的双龙取水。”
三名武僧一听,也是不约而同又吃了一惊!
其中一人问道:“汪剑通病故,萧峰已死,此武功由前任帮主传授,丐帮无一长老会此武功,可以说降龙十八掌在丐帮已经失传,怎么又会出现了呢?”
虚竹道:“这就是我想问少侠的原因,此招式的确是降龙十八掌第十式:双龙取水,不知少侠可否给我说清。”
年青男子听虚竹而问,很是为难,故岔开话题说道:“虚竹伯伯,这话说来话长,容我给你疗好伤后再做解释。”
虚竹和三位少林武僧想了想,还是疗伤要紧,故同意了年青男子的说法,搀扶着虚竹准备离开峡谷。年青男子猛一吹口哨,一匹壮实的黑驹从谷口奔了过来,又扶着虚竹坐于马背之上,牵马引路于前带着他们向谷口而去。
燕子护家谁不知,女儿心思敬于孝;
亲人不现眼跟前,急于心间似火燎。
“小姐、小姐。”我问道公子爷下落了。
慕容燕坐在开封府如家客栈中,一听风波恶带来了爹爹的消息,激动地急忙打开客间的房门,将风波恶迎了进来。
慕容燕问道:“伯伯,爹爹去了哪里?”
风波恶回道:“小姐,一路打听而来,终于在这里问道了公子爷的下落,一名丐帮弟子说他去了少林。”
慕容燕为人善良,听风波恶说后眼泪落了下来,她静静地坐在了桌旁,心里想莫不是爹爹一时想不通去了少林出家,陪伴爷爷去了。
风波恶看出慕容燕心肠,不想她为此难过,故又直言相告道:“小姐,不要难过,那丐帮弟子贪财如命,我花了银子后他又和我说了这样一件事。”
慕容燕忽然止住哭泣,问道:“伯伯,不妨直说。”
风波恶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给慕容燕听,她听后反而更加焦急万分,她知道真要是爹爹装疯,那就是爹爹一直还在怀着复国的梦想,也就是一直在欺骗着世人,欺骗着姑姑,欺骗着他自己。
慕容燕立即站起身来,说道:“伯伯,带我去少林,我要欠爹爹迷途知返。”
风波恶听后感慨道:“小姐,难为你了。”
而在榆关海边,卢雨柔也是悲痛万分,她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何去何从,她拾起海边的碎石子打向海面,以表达她对这一世道的不满。
这时,一对少年男女手牵着手踏着浪花走了过来,卢雨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,她恨恨地瞅了他们一眼,正要转身离去。
少女问道:“杨哥哥,明天还带我来海边玩吗?”
少年回道:“妹妹,明天我还来接你,我们一起再踏浪花。”
说完两人紧紧相依,好不亲切。
哪知两人正在相拥之时,卢雨柔走了上来,用力一把将男子拉开,出手就往少女脸上抓去,少女吓得倒退了数步,可卢雨柔还是挥舞着双爪朝着少女抓去,猛然被少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向后一撤将她拉到在了地上。
卢雨柔站起身来,对着少年哭泣着说道:“哥哥,你不要我了吗?我寻你寻得好苦啊!你不是答应过母亲、父亲要照顾好我一辈子的吗?”
她边说边走向那一对少男少女,少年很不耐烦了,指着她骂道:“你这疯婆子,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砸死你。”
说着拾起一块石头,对着卢雨柔就要扔去。
可现在的卢雨柔又失去了理智,她步步向着这对小情人走来,又说道:“阿哥,你要杀我吗?你不是爱着我吗?你不是要娶我吗?铃子依了你。”
少年见她疯呢不轻,叫她停住也不行,一时气急将石头砸了出去。
“啊!”卢雨柔一声惨叫,倒在了地上,鲜血从她脑门处流了出来,而她还是不停地爬向那少年。少年年少也是不懂事,再次拾起一块石头又要砸她。
少年将石头高高举起,对准了卢雨柔的脑门,猛地准备将石头掷出,而怎么出手也不能动之,回头一看发现一名老者站与自己身后,他只是用一根手指轻轻压在自己肩头上。
而老者就是黄裳,黄裳欠道:“孩子,她只是一时想不开,错将你当成自己的哥哥了,不要下手这么很。”
说罢,黄裳将他手中的石块拿下,又放开了少年的肩头,少年忽能动弹立即拉起少女惊恐地跑了。
黄裳一把将卢雨柔拉起,抱进自己的怀里,带着她向着茅草屋走去。
卢雨柔说道:“父亲,明天带我去骑马如何?”
黄裳听后哀叹一声,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,再看卢雨柔那被鲜血染红的面上,却带着充满幸福的微笑,她的这一样子让黄裳看了痛在心里,可念她啊!
翌日,黄裳将清醒过来的卢雨柔叫来身边,带着她走到樱花树下,黄裳欠道:“孩子,我知道你有抹不去的心伤,可是人之世界谁能奈何?你要想清楚、想明白有些事情过去了是不可能再寻找回来的。”
而卢雨柔听后没有作声回答黄裳,他靠着樱花树坐了下去,拾着落在地上的花瓣,一片一片地数着,慢慢地眼睛一湿,泪水打落了下来。
黄裳见欠之无效,但也不可能不顾她心中受到的伤害,心病是最难医治的。故想了想从怀中取出自己著的《九阴真经》,猛地一把将书撕成两半。
黄裳蹲下身说道:“孩子,这本书是我平生心血,前半部是我所总结的人生哲理和调气、调经心法,我想给你看看打通你心里矛盾的心结,应该对你是很有用的。”
黄裳说罢,将书放于卢雨柔身旁起身离去。
卢雨柔拿起书籍,见封面上写着《九阴真经》四个大字,本来就爱读书的她,故坐在树下翻看起来。不出第二天,卢雨柔主动找到黄裳要他将下半部书籍拿给自己研读,黄裳一听很是惊讶!一是惊讶她读书很快;二是惊讶她居然要下半部书籍,难道她理会了书中的内功心法,黄裳不由后悔起来。
黄裳推托,故意问道:“孩子,你居然能在一天内读完,不知道你记住了没有,我要考考你的悟性。”
卢雨柔不语,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黄裳考察。
黄裳道:“《九阴真经》其实为一部心得修为之书,你看后悟出了书中含义了吗?”
卢雨柔骄傲起来,回答道:“然万物皆遵阴阳之理,所谓善之于恶、强之于弱、刚之于柔、智之于愚、难之于简,皆阴阳之理也。为善者何谓阴阳?凡为善而人不知,则为阴,亦曰阴德;为善而人知之,则为阳,亦曰阳善。阴德,天报之,阳善,享世名。佛曰:九九归真。故此书名曰《九阴真经》,唯望世人积善阴德,遵行侠义,不求天报人知,但求无悔于心。”
黄裳听后无不感慨,逐要将《九阴真经》下半部取出时,突然停住了,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卢雨柔的双眼,而卢雨柔也是疑惑地看着他。
卢雨柔问道:“黄伯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黄裳一下子蒙了过来,将手从怀里收了回来,喊道:“银铃公主。”
卢雨柔闻之,吓得站起了身,慌慌张张不知所措。
黄裳抓住机会接着问道:“你到底是金国的银铃公主,还是卢友天的妹妹?你是汉人还是女真人?你可明白?”
这一问把卢雨柔问急了,只见她想回答黄裳的提问,但刚张口又急忙摇头,双手不停地撮弄着,猛地一声尖叫,抱着头跑出了草屋,抱着院落里的樱花树哭泣了起来。
塔娜听见叫声,急忙追了出来,刚要欠她却被黄裳拉住了,黄裳道:“这女孩子不一般,他一日将我写了十几年的《九阴真经》上部看完,并记于心间,在她和我要下半部书时,我从她眼神里看出仇恨的心灵,她想学武功报仇。”
而此事以后,卢雨柔虽归还了黄裳的《九阴真经》上部,每天白日帮助着塔娜做些活计,只是不敢再和自己说话,就连正眼也随时避开。
但黄裳发现只要到了每天夜里三更,卢雨柔就悄悄出门坐在樱花树下调息养气,本以为她是心烦而调息。可让黄裳万万没想到的是,卢雨柔在自修《九阴真经》的内功心法,她不顾没人指点,也不顾自己修炼时经脉大乱性命不保,依然每天三更出门修炼内功,她心里的恨永远难以平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