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部 镜花旗 第74章 见义勇为

赤侠群被暖烘烘的什么东西舔醒,第一个瞬间,乐观地相信舔着他的必是哪一位美人的香舌,可惜第二个瞬间不如人意,中人欲呕的恶臭扑鼻。他一跃而起,同时睁眼,脑袋一阵剧痛,险些再度昏倒,幸亏练就了铁头功,虽没扛住先前那一记重击,这一回倒勉强熬过,晃一晃,努力站住,并悲惨地发现面前一头肥猪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,旁边还有几头体形略小的正争风吃醋地拱来。是可忍孰不可忍?他飞起一脚,想把肥猪踢到十八丈外,可他轻估了肥猪的绝对重量,它只是痛鸣一声,原地不动。

随这一声猪叫,旁边屋中乍起一声断喝:“有贼!”脚步乱响,灯都不及点,向外冲来。赤侠群一肚子怨气,刹那间恨不得向满天下宣战,所幸没有丧失理智,哪里肯给养猪人纠缠,进一步丢人现眼?拔脚开溜,等养猪人追出门来已跑得老远。

在安全地方站住,赤侠群检验一回与猪同眠的效果,又脏又臭,惨不忍睹,惨不忍闻。摸一摸脸,还好面具仍在,没有亲自将脸蛋给猪舌舔来舔去算不幸中之万幸,堪足自,慰。辨别方向,渐渐认出此间还在城中,不由勃然大怒,骂一声:“奶奶的,城里人还养猪!”忿忿向河边走去。

到河边,有心跳下河去洗个干净,春寒料峭,勇气不足,洗洗手脸靴子,再脱下外衣,正要脱掉外裤,身后一声冷哼:“脱脱脱,脱你个兔崽子!当老娘没见过光屁股男人是吧?”

赤侠群惊得险险没一头栽进河里,兔子般一蹦,半空中想回身看个究竟,忘了裤子正脱到一半,连扯带绊摔出一个经典的狗啃屎式。顾不得许多,爬起来,却见数尺外的一块大石旁正席地坐着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妪,蓬头垢面,不留心看简直就是石头的一部分。赤侠群火冒三丈:“你个老……,”想骂“老乞婆”,努力忍住,“老太婆深更半夜躲在这里做甚?!”

老妪腾地站起来,脾气更大,脏乎乎的手指几乎指到赤侠群鼻子:“老娘我坐在哪里关你屁事?又没当人面脱裤子耍流氓!个兔崽子不学好,连我老太婆都要调戏,你屁股上就算绣了牡丹花要敢露出来,信不信老娘照样一脚踹你下河喂王八!”

赤侠群气焰给她压制,想到自己当人家面乱脱衣服的确说不过去,底气不足:“你三更半夜躲这看我俊俏小伙子脱衣服倒有理来?再说我只脱外衣洗洗,瞎了眼睛亦不会调戏你。”

老妪一爪当脸抓下:“老娘走的路比你吃的饭还多,点花花肠子想糊弄老娘!”

赤侠群闪身躲过,恼得不行,却没处发作,见她不依不饶地扑来,赶紧忍气吞声,息事宁人:“住手,住手!算我怕你,我认错还不行么?”

老妪来得亦去得,一瞬前还张牙舞爪,一瞬后已风平浪静,一缩缩回去,在大石头边重新坐下,变化之快让赤侠群叹为观止。他的口气亦同步缓和:“个兔崽子,当老娘好欺负?早认错,老娘亦懒得给你计较,你说,半夜里跑到河边来脱衣服做甚?”

赤侠群不理她,脱下外裤,就水冲洗,脑袋稍稍清醒,蓦然想到凭自己修为,就算心不在焉,如此近的距离亦足可感应到生人气息,除非对方乃不俗高手,刻意收敛起气息,还有方才她那一抓亦可圈可点,看似平常,若非自己应付得当很可能会演化成致命一击,心头暗懔,悄然提高警惕,以免梅开二度,再叫人背后来一闷棍,扔回猪圈。

老妪见他不说话,不依不饶地追问:“小子,你干什么勾当,弄成这般德性?”

从“兔崽子”升级为“小子”的赤侠群这才留心到她的声音很尖很怪很难听,并感觉她的目光正阴险地盯在自己后背,极不舒服。懒得理她,匆匆将衣服拧干,胡乱穿上,待要离开。老妪似乎全不知自己讨人嫌,不依不饶地:“小子,看你手脚利索,有笔好买卖照顾……,”见赤侠群大有不顾而去的意思,急加一句,“只一刻功夫给你赚一颗金豆子怎样?”

一颗金豆子说多不多,说少亦不算少,给穷人家几年都花不完。赤侠群正穷得赤条精光,听到有金子赚下意识止步,旋即感觉上当,没好气地:“就凭你?见过金豆子么?”

老妪探脏手入怀,毫不含糊地掏出一把金豆子,捡出一颗:“想不想要?”

赤侠群眼睛一亮,嘴里说:“少拿锡铁蛋子糊弄我,见多了。”上前一把夺在手中,用牙咬咬,竟是十足真金。这老妪果然不是寻常乞婆,她是什么来路,又有什么居心?这金豆子肯定不好赚,可赤侠群的脾气非要弄清怎么个不好赚法,问,“你要我做什么?丑话说在前面,老子守身如玉,想吃童子鸡没门。”给这丑老太婆想不守身如玉都不行。

老妪这回却不给他钻牛角尖来,难听地干笑一声:“容易得很,你看,那边桥头下面,”往十几丈外的安顺桥一指,“待会你替我会一个人,不管他把你当谁都行,你只应付他一刻,等我晚些过去,金子就归你。”

赤侠群挨一闷棍后似乎比原先聪明了一些,精明地识破老妪的用心:“是不是你仇家追来,想骗老子当替死鬼代你挨刀?不干不干,一颗金豆子算个屁,老子上回顺手一丢就丢出几十百颗去。”心中一痛,顿觉往事不堪回首,看来,铁头功真不能乱练,那么多金瓜子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扔掉?寒花笑不让扔向乞丐群里阻挡追兵,自己不会再收回怀里么?

老妪见他光说不走,心里有数:“包管不是仇家。你小子是个偷儿吧?老娘看得出你手脚够利索,退一步说,就算骗你,到时候要跑谁还追得上你?这颗豆子先给你,完了再加一颗要不要得?”

赤侠群正是想到自己能跑,才不走开,白赚金子不说,还可以看看老妪到底弄的什么玄虚,只坐地起价的规矩不可忘记:“再给两颗差不多,老子本来有要紧事情,哪这样便宜就给你耽搁?”不是假话,他正急着找英零娱算帐,虽然暂时还没想到怎样算法。

本来没抱希望,两颗金豆子已是不小的财富,不料老妪答应得异常爽快:“行,两颗就两颗,你现在便过去,他随时会到,记着,他说什么你只管应承。”

赤侠群将金豆子纳入怀中,强调:“还有两颗,不许赖帐哈。”转身向安顺桥走去,出两步,忽然想到对付英零娱的办法:奶奶的,死丫头不是要比武招亲么,老子亦去搅一搅浑水,参加一个,先弄来做了老婆,就好慢慢摆布。至于参赛资格,他却不愿深想,尚怜雨和石致用能参加,自己凭什么不行?就算镜花旗不答应,到时候自己亦硬往里搀和,至少叫英零娱和镜花旗灰头土脸,没面子到底!

登时快活起来,腾云驾雾般就到安顺桥下。天已断黑,月色朦胧,桥下了无一人。赤侠群站下,都忘记老妪,进一步幻想:大老婆无疑要给左悬灯当,英零娱顶多当个二老婆,想象着英零娱当小老婆的委屈模样,不禁心花怒放,忍不住嘿嘿地怪笑几声。

笑声未绝,忽觉身后不妥,蓦然回首,才发现一名身穿褐衣的年轻武士不知何时来在他身后数尺之外,正打量着自己。暗叫惭愧,刚才真是得意忘形,被人欺到身后才觉察,若此人包藏祸心,暗下杀手,自己此刻怕非死即伤。收敛心神,借月色打量对方,觉得他的相貌,颇有几分眼熟,迅速在记忆中搜索一回,豁然想起,除了没有背着红缨短枪,这分明是个年轻版的石敢当,连鹰钩鼻子亦一脉承传。

他对镜花旗的了解远多过寒花笑,虽不怎样上心,亦知道石敢当有两个能干的儿子,昨夜参加围剿他们的那杆红缨枪无疑是一个,没弄错的话眼前此人应该是另外一个,他就是给老乞婆约会的人么?石家父子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些什么勾当?

年轻武士当赤侠群胡思乱想时开口:“英雄么?”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气充沛,又是个顶尖好手。

赤侠群还第一次听到别人开口就问自己是不是英雄,想想自己虽说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,马马虎虎亦算他妈的一个英雄吧,可初次见面,谦虚一个必不可少,抱拳:“客气客气,我正在努力。”对此人大有好感,礼貌地回问,“你呢?”

年轻武士皱一皱眉,眼中迷惑:“石致用有礼,阁下是英雄的属下?”原来是情敌。

赤侠群不高兴来,对他的好感减弱,心想自己只不过客气一个,怎就变成英雄的跟班来,自己何曾当过谁的属下?看来谦虚是要不得的:“坦白地说,我其实就是英雄。”

石致用释然,双手一摊:“就我一个人来,你现在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?”显然以为赤侠群刚才是装傻,现在确定自己孤身前来才承认身份。

赤侠群这回聪明地听出石致用多半给老妪要干什么勾当,老妪大约不相信他的诚意,让自己冒充一回,她好在暗中确定石致用有没带人来,刚才的说话多半是双方约定暗号,自己聪明得不可一世,竟然蒙都蒙对来。得意不已,心想眼下正是机会,摸摸他们到底干什么勾当:“不用绕弯子,有话直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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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,一声闷哼,多泊牙青似乎一蹦蹦出去,撞到什么东西,哗啦啦乱响。寒花笑这里刚刚发力打算见义勇为,听声音以为自己功力猛增可用意念伤人际,旁边有人已翻出床外,连镶玉恼恼地声音:“不要脸,乘人之危!”“嚓”的一声响后,外面光线陡亮。

那边多泊牙青不知给伤在哪里,痛苦不堪地一个劲哀鸣,竟不能还口。寒花笑不想给发现,先往里缩缩,再往床外望去,先见连镶玉一双秀足,随即看见头部以下的多泊牙青掩着下身蜷缩在门边抖个不停,鲜血从被掩着的下体汩汩流出。由床底下攻击的范围有限,能令多泊牙青疼得丧失战斗力的怕除了命根子外再没别处,不用想亦知道连镶玉出手伤在多泊牙青哪里,可怜他为了命根子爽一爽,心无旁骛,结果是非根挨一匕首,报应昭昭。

连镶玉转向廖清歌,先发制人:“你们是谁,怎会到这里来?”

廖清歌喘息稍定,语气闪烁:“我们本来就住在此间,小妹是谁,又怎会在此?”

连镶玉:“乱说乱说,这里住的哑巴昨夜已叫人打死,我住在间壁,白天还看见哑巴尸体停在街上,就算还魂亦不会一下还出三个来,你们三个是不是和我一样想来偷点东西?”

寒花笑见连镶玉随便撒一个谎就天衣无缝,正在佩服,身边又有动静,想躲开些,还没来得及,一只小手已摸到腰间。秋浩风好动他一向知道,只不明白他怎没跟着连镶玉出去,在这里乱摸?秋浩风显然对摸着的东西大感兴趣,往下摁摁,软绵绵的。正是块痒痒肉,寒花笑拼命忍着,所幸在失控前,秋浩风小手已挪开,往下移动,停留在他尊臀处,又摁一摁。寒花笑委屈得欲哭无泪,想不到自己屁股的处女摸竟葬送在一个毛孩子手中,堪可欣慰的是隔了裤子,不算正式被猥亵。秋浩风的小手毫无规律可言,倏忽转向,往上摸去,每摸到一处都要摁几下才过瘾,似乎一边摸一边在分析手底下这物件会是什么?这么一路分析着渐渐摸到寒花笑脑袋,才一碰到即猛地缩开,寒花笑正奇怪时,他又再度摸来,是用力地乱摸一把,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怪叫一声,闪电般窜出床外。

“妈呀!”秋浩风,“床底下有个大毛怪来!我摸到呢,好吓人!”

寒花笑撩眼看见连镶玉的秀足戒备地向后疾退几步,秋浩风早躲藏到她身后,一双脚坚定不移地随她而退。外面沉默少顷,廖清歌疲倦的声音:“床底下究竟藏了多少人?”

知道再藏不住,寒花笑没奈何,选一处不宜被攻击的角度戒备着钻出,顺便留意到门边的多泊牙青不知是昏迷还是已归西,一动不动没有了半点声气。站起来,考虑到正戴着面具,屋里虽都是熟人亦好糊弄,哑着嗓子:“兄弟我求财而来,几位怕亦不是此间主人,江湖规矩,见者有份,寻出财宝大家平分可好?”

连镶玉上下打量他两眼:“好个求财,正屋不去求到柴房里来!”

寒花笑暗中叫苦,连镶玉个职业小骗子,自己才一开口就叫她看出破绽,若说先去过正屋没法解释怎会两手空空,脑袋瓜子疾转,心想挑明些未尝不可:“你们不亦求到此间来?大家有缘凑在一处,定是天意,不用藏着掖着,老实给你们说吧,我和原先这里住的哑巴有些交情,常在一处喝上几杯,前些天他喝醉来告诉我这柴房里头藏着宝藏,现在他死了,我……”

秋浩风忍不住打断:“骗人骗人,哑巴怎会说话来?你这骗人的大毛怪!”

寒花笑心底悲鸣一声,急着编瞎话竟忽略哑巴不会说话的细节,紧急思考挽回对策时,轻微行走声倏入耳畔,不一刻已到门前,在外间似乎有一个短暂的停顿,才推开门来,沙叱勋棱角分明的面孔显现,充满戒备,显然早已察觉屋内出了状况,可乍见屋中一会工夫多出这许多人来仍不由怔住。

廖清歌小声:“沙将军,进来吧,他们暂时不是敌人。”

沙叱勋抬腿入屋,看一眼地上的多泊牙青,戒备地俯下身去,简单验查伤势后,封住他数处穴道,冷冷地:“他,怎么回事?”目光一一掠过屋中众人。

连镶玉一指衣衫不整的廖清歌:“问那么多干什么?你看她样子就知道了。”

沙叱勋自然早看明白是怎回事,阴沉地望着说话的连镶玉:“你们是什么人,怎会在此?”

连镶玉重复一遍:“我住间壁,见这里主人死了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,他是我的奴仆,”指秋浩风,再指寒花笑,“他说他是小偷,你们又是谁?我刚才问她她还没说。”

廖清歌:“我们是哑巴的亲戚,算是半个主人。”转向寒花笑,“哑巴有没有说宝藏在哪?”

寒花笑感觉连镶玉正狠狠地盯住自己,试图威胁他不许乱说的样子,故意不去看她,敏捷地把握到廖清歌分明认同那个灰衣哑巴是装聋作哑,甚至连连镶玉亦知道那是个假哑巴:“当然说过,还说过怎样打开宝藏入口。”终于忍不住瞥一眼连镶玉,见她一副恨不得一匕首亦捅进自己下身的表情,赶紧错开目光,“我二愣子讲义气,大家既然有缘碰上,按道上规矩见者有份,不过需先定下章程,先小人后君子,免得到时拎不清楚。我们共是三伙人,找到财宝大家按三份均分怎样?”

沙叱勋与廖清歌对视一眼,目光各自闪烁,分明都想到此间宝藏或许与赵州九库有些关联,强压惊喜,彼此以目光略一交流,廖清歌:“我没意见。”心想这偷儿人如其名,有够愣的,等找到宝藏,哪有什么平分的道理?自然归强力者独吞,有沙叱勋在,真要有发现什么,宰掉两个孩子和一个偷儿费得了多大力气?

连镶玉脸色变魔术般转眼恢复正常,轻快地一笑:“我亦没意见,你们到时候别欺负我们小,说话不算数就行。”

寒花笑:“另外,既是宝藏,沿途肯定少不了机关陷阱,大家都需尽自己一份力量,待会儿下去后大家轮流在前面探路,过一处机关陷阱换一个人,”先高姿态地耍个赖皮,“为表诚意,我第一个来探路。”

连镶玉张口正要反对,秋浩风已抢先喊到:“我第二个。”

连镶玉眼珠一转,权衡形势,心知自己一个人反对不会有效果,唯恐再落后于人,顺水推舟:“我第三好了。”她对第三处陷阱已颇有把握。

廖清歌看一眼沙叱勋:“那我们就最后好了。”隐约猜到他们三个可能不是第一次来此,已识破前面机关,反正自己与沙叱勋一无所知,在前在后都无所谓。

沙叱勋上前撕一幅床单回多泊牙青身边,用身体挡住两个女子的视线,自百宝囊中取出金疮药帮他敷药包扎,匕首是由肛门与命根子中间插入,没有直接消灭命根子,效果却似乎没什么两样。沙叱勋忍住恶心撕开多泊牙青裤子,勉强搞定,而后将他安置到床上,没有水,只能胡乱在床单上揩一揩弄脏的手:“走吧。”

连镶玉上回开地穴门没有点灯,寒花笑不能十分确定机关在何处,只能判断出当时她所在位置,见她袖手旁观,没有出手意思,只好举步上前,容易地看出此处连镶玉能够着的地方有三处可疑点,先是一幅挂图,再是一个小墙洞中的仙人掌,最后是挂在墙上的一顶斗笠。他搬开仙人掌看看没有问题,而后掀起斗笠,下面亦无异常,所剩的只有那幅挂图也。见廖清歌等人正怀疑地看着自己,他有些尴尬地往挂图一指:“机关就在此间,你们看。”伸手想揭开挂图,没揭动,图看似挂着其实是粘在墙上。

寒花笑脸一红,介绍:“你们看,揭是揭不动的。”图上画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站在一条鲤鱼上,画面完整,连镶玉上回肯定没有撕图,那么机关当在画上的某一点。哪一点呢?略看一眼,发现图上小孩的小鸡鸡分外醒目,探手向小鸡鸡摁去,没反应,估计摁得太轻,又加力再摁一下,依然没反应,他倔脾气上来,坚定不移地摁第三下,险些把墙壁摁穿。

这回终于有了反应,身后秋浩风:“喜欢摸小鸡鸡是吧,我给你摸好来。”

寒花笑干咳一声:“你们看到吧,不在这里,摁一万下都没用。”终于屈服,转移阵地,索性闭上眼睛,伸手摸索,忽觉一处手感有异,摁下,果然松动,旋即,轻轻的“喀喀”声响起,机关终于开启,身旁几块相连的方砖缓缓向上翻起,翻出一处数尺见方的地道入口。

寒花笑舒一口气:“看,入口。”从秋浩风手上接过油灯,领先拾阶而下,在最后一级台阶处,看见一处显眼的扳挚,上一回连镶玉就是扳动这个扳挚将地道入口关上。他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,径往前行,以免身后几人觉得自己对下面很熟悉,走出数步,听身后机枢响动,才回头,见连镶玉站在扳挚旁边,地道门正缓缓关上,赶紧拍一个马屁:“还是小姑娘心细,有你在我们一定能寻到宝藏。”

连镶玉有些阴阳怪气地:“你说你和哑巴顶熟,我住间壁怎从来没见过你?别说,看后背倒是有点眼熟,像我一个亲戚,孙子辈的,猪头猪脑。”

寒花笑有些拿不准她是纯粹为了骂自己还是看穿自己身份,想一想,自己掩饰形态步伐和声音属于专业级别,应该不至于暴露,干咳一声:“小姑娘孙子还没当完,哪来孙子辈的亲戚?我哪里得罪你,这样骂我?”

秋浩风同情地上前,小声说:“她是疯狗,吃不得一点亏来,你要打得过她就打她个稀巴烂,打不过都别理她,小心她乱咬。等老子逃脱她魔掌,叫几个帮手来把她抓来做老婆一天打……”给一脚揣趴下,跌在寒花笑跟前。

寒花笑扶起他来,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孩的心理比较阴暗,得罪他的都要把去做未来老婆,有时间需好好调教调教他。吩咐他跟紧自己,刻意地放缓脚步,装出小心谨慎地模样探索前进。走过一遍,心中有数,明白前面暂时没有危险,倒是身后几个伴当有够危险,沙叱勋绝非善类,此间若真是赵州九库,找出武器,他肯定不会容许消息外泄,势必下毒手不留活口,自己仅恢复三四成能力,硬拼不行,需想个办法智取。连镶玉亦不好对付,人小鬼大,一肚子坏主意,亦不可不防,幸好她只是贪图财宝,对武器不会感兴趣,很可以和谐之。

来在黑白方砖前,寒花笑已想出好几套对付沙叱勋的方案,颇有底气地站住,望着黑白砖假装发呆:“这个看上去蛮凶险的样子,不知该怎样才能过去?”

秋浩风早按捺不住:“简单得很呢,用百炼抓攀着墙壁过去就是来,我……”

连镶玉惟恐他说漏嘴,一脚把他踹开:“滚一边去,说不定机关就在墙壁上!”

寒花笑顺杆爬上:“不会不会,小朋友聪明得很,只可惜我没带百炼抓。”其实连镶玉昨夜给的那副百炼抓就在囊中,却不敢拿出来,怕被她认出。

沙叱勋凑上前,看看黑白方砖,又看看墙壁:“我带着一副,”转向廖清歌,“你伤成这样,怕过不去,不如回屋等着。”

廖清歌行走已有些勉强,点头,向寒花笑:“我这里亦有一副,你先用着。”由百宝囊中取出,递过,“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好了。”似乎不愿回去给多泊牙青呆在一处。

寒花笑接过百炼抓,套在手上:“亦好,我先过去,说不定财宝就在对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