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回郭奉孝投唐
唐王朝现在的人吗,羁绊各处都抽调来之后,紧紧巴巴也不过十五万之多。叔宝从北疆前线调回自己的儿子秦怀玉和孙子秦英,爷孙三人只得是父子同上阵。不仅如此,就连怀玉的妻子,秦英的母亲银屏公主也是准备好了要披挂上阵。自从探得那关羽率军已攻下了娘子关和安平州,叔宝便将十五万的人马拉到晋阳太原府,加上本地的守军和民间武装组织,也就是不到二十万的样子。
刚刚在太原驻脚,便闻得汉军已兵至阳寿和御县。叔宝刚刚升起帅帐,说是帅帐,看将起来也真是寒碜。帐下不过他儿子一家人连同太原守军的几位将军,别无他人。帐上分兵派将,准备也要将一部分人马拉至阳寿御县城外,在看山脚下阻住汉军。这也真可算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帅帐刚退,秦琼又与太原晋阳府的总兵官在自已房内商讨事情。小兵来报,府门外有一教书先生打扮的人前来求见国公爷叔宝元帅。嗯?这事让人颇感蹊跷。叔宝在此地除了那天堂县七里二贤庄的单家员外,也就是遥想当年的一帮老朋友,再也没有什么旧故交了。这又是什么人要见自己呢?
总兵官逐浪高马上说道:“元帅,现在乃是乱时,您还是不要亲自见什么人了。不如在下代为间询于他,若实有必要,再带来见元帅”。秦琼听着不妥,道:“想我在此处并没有仇家,要来见我之人不会有什么恶意,而且依我看,他必是有要事相告,我等不可怠慢,把先生请进来吧”。小兵便带了来人进来,秦琼没有坐在屋中等待,而是带着逐浪高接出房门,在廊下等待。一见小兵带来这位先生,叔宝抢步来在面前,一抱拳,“先生,叔宝迎接来迟,还望海涵”。
来人早已听说年轻时的叔宝为人谦恭,交友似孟尝,今一见果是不差呀,忙一礼还过去,“秦元帅,我来得鲁莽”。秦琼观来人面相,长得是真不错呀。五十上下的年纪,头戴着峨冠,身上穿着粗布的长袍,腰系着水火丝绦,虽不华贵,却是眼角眉峰有千层的锐气,身前身后有百步的威风。此人生得不俗,必有过人的见识。叔宝不觉更多了几分喜爱和钦佩,拉起来人的手,“先生请至房中一叙”,二人并肩进屋。逐浪高手压着钢刀的刀攥,高度提防着来人。秦琼见状,示意逐浪高退下。逐浪高虽有不悦,但不敢违抗,只能出了房门。但听得他急速调来亲兵把守在房门口。叔宝觉得好生尴尬,正要开门去喝退兵士,却只见来人呵呵一笑。
叔宝说道:“让先生见笑了。属下们实在是失礼,我这就让他们退下”。来人却道:“秦元帅,不必了。他们乃是对你忠心,又何诬枉了他们一片心。况且,他们对我怀疑也不无道理。难道元帅你就不怀疑我的来意是好是歹吗?”。“哦”,叔宝被来人点入了正题,“是呀,先生。但不知此时要见我秦琼是有何见教?”。来人从肥大的袖筒里取出一个小包,展开来,道:“秦元帅,可否赏我一壶开水,两盏茶碗,也好冲泡些茶来吃吃”。
秦琼一听,顿觉难堪,忙命人上了茶点。待先生饮过半盏,放下茶碗,对叔宝道:“秦元帅,敌兵压境,不知元帅有何对敌之策?”,叔宝一听来人果是与战事破敌有关,精神为之一振,“先生,我正为此事不知所措。正面迎敌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汉罕以冀州攻入娘子关,再往晋阳,俱都是一马平川,全无天险可凭。太原府又是盆中之地,以何拒敌?这真是愁煞人也。先生此来,定有破汉军保定大唐的良策。还望先生赐教呐”,说着叔宝立起,竟一躬到地。来人忙双手相搀,道:“秦大元帅,如此大礼,岂不要折煞我郭嘉的阳寿了”。
秦琼一听郭嘉二字,怔得差点一个趔趄。来人笑笑,又捧起茶碗。秦琼并没有归座,二次里施一全礼,“先生,你一定要助我秦琼,救三晋父老,保住大唐呀”。来人也还一礼,“元帅请坐下来讲话”,倒像是主客颠倒了,秦琼谢座,命人撤下茶水,要摆全席款待来人。来人一摆手,“不必了,此刻也不是饭点呐。我既来,便是决意要助你。想必你秦元帅此时间也无心酒饭,不如你先谈破敌之策,晚间再饮酒不迟”。叔宝自然高兴:“如此甚好”,又命人换上新茶,二人边饮边谈。秦琼道:“先生敢莫就是奉孝郭先生吗?”。来人点头,“正是郭嘉”。叔宝大不解,“先生,恕我无知,你不是东征邬环时染病,染病吗?”,叔宝没好意思说出你不是染病死了么。来人道:“是呀,当年东征邬环之时,我确是得了不治之症,险些丧命,不能吃喝,也不能开口讲话,也就是还喘着一口气的死人了。后被我的老恩师梅九公带走,带到这晋阳太原府。军中皆传我已死”。“哦”,叔宝这才明白。
来人接着说:“自从来在这太原府,我便改姓童,童嘉童君隐便是在下”。叔宝听着直点头。“还望元帅以后仍以童姓君隐相称”。“是是是,童先生”。来人接着讲道:“怕是秦元帅仍就是疑惑,不明白我因何要你助你吧”。叔宝道:“童先生乃是明大义之人,岂肯逆天而为,去助汉贼行事”。来人笑,“元帅哪来话来。自我在太原住下之后,我并不曾关心过什么家国之事,只知守住老师的买卖和书馆,并不知汉唐的是非,所以也无所谓大义。我来助你只为一条,当年的汉丞相曹公对我有知遇之恩,我决不会去相助他的对头。只是与丞相的私交使然呐”。叔宝一听,忙附和:“哦,先生讲得是,与人谋不可不忠,与朋友交不可不信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