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18章 宝宝出事

“但是关系到娅楠的事情,本座就要管。”炎月挑眉,耍赖地拦在他们面前。

安南佑俞冷然一笑,尽量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,“哼哼,她的事情随便你管不管,但你别妄想管到孤王的头上。”意思是,他安南佑俞要做什么,炎月管不着。

“不是还有事吗?就先去吧。”安南佑俞一向处变不惊,沉默寡言,看到他跟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嘴斗,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“你这是想故意气我吗?”卵石路上,偶尔几个忙碌的宫女从他们身边经过,两人之间却是一阵静寂,娅楠什么都不敢说,快郁闷死了,心里直骂自己,尼玛,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?听到他这么问,更觉得憋屈。

矢口回答:“不是!”他又不喜欢她,怎么会吃醋,怎么可能气到他?说是的话,肯定是自取其辱。

“可我真的被气到了。”尤其是安池乐说的那句话,明明是他的女人,却跟别的男人看起来般配,无疑让他的颜面尽失,还有炎月对她的了解,远胜过他这个名副其实的丈夫,其实他从来都不屑去了解别的女人,可是有了这个认知后,心里莫名的有点小堵,她不是很喜欢他吗?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?

声音小到几近呢喃,可还是被身后的娅楠捕捉到了一点点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他眉峰一沉,语气里却是波澜不惊:“你跟安儿她们先回去,这儿不用你伺候了。”

“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宫女过,你别忘了,只要你没有写休书,我们还是合法夫妻,站在你身旁理所应当。”三,四天都没见了,好不容易才见到他,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他离开?

安南佑俞停住脚步,难得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:“所以呢?”只要她对他说一点甜言蜜语,他这次就由着她胡闹,但……

娅楠以为这是他爆发的前兆,嘴巴张了张,终是没有把那些调戏的话说出口,“算了,逗你玩的,我先回去了。”

如果她在转身时,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失望,一定不舍得如此果断地离开。

自她出天牢起,安南佑俞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,虽还是不曾正面回应过她的心意,但至少不会被无视掉。

就像她目前还是在他的身边当差,她不愿在门外侯着,他允许她呆在御书房,只要不影响他做事。

只是稍微一点的容许,她便会感到幸福万分,第一次他没有不容置喙地叫她出去,她一个人站在书架前面傻笑了一下午,直到他看到此幕,忍俊不禁时,强逼自己不悦的皱起眉头,恼怒地将手中的奏章摔到她的面前,“你是不是想出去?”说完,终究没有忍住,嘴角抽搐了好久。
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她连忙收敛自己,紧珉娇小朱唇,双颊因忍笑而憋得通红,却还是极力隐忍着,这个样子比她大方笑出来时更滑稽可人,安南佑俞懒得再理会她,径直拿起手边的另一本奏章看起。

娅楠拾起地上的奏章合上,恍惚间瞟到了夏侯诩的名字,以为像自己拜堂时恍惚间看到夏侯忱一样,大概是思亲心切吧,所以并没有在意,轻手轻脚地到桌案前,摆放好。

案前的人倒也没有在意,头也没转,一直看自己手上的东西。

转眼十二月都快过去了,午后的阳光依旧照得人暖洋洋的,娅楠身着桃红色金线绣梅的丝质长裙,两只宽大的水袖端庄地垂落在身体两边,她坐于院内的石桌前,手执一只鸡毛笔,安池乐静静地在旁边替她磨墨。

掐算了下日子,应该快要到冬至了,北方这个时候应该家家户户都准备好了水饺,然而南方是没有这个习俗的。为了聊表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,她第一次决定给她的哥哥夏侯诩写一封家书。

娅楠叠好信纸,却见安池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墨汁溢出砚台在雪白的石桌上漾成一滩黑团,她还浑然不觉。

“乐乐?”娅楠边拿了一张牛皮信封将折叠整齐的信放进去,边狐疑地瞅着安池乐。

“娅楠……”安池乐愁云满雾,回瞅着她,犹豫了一会儿,才羞答答地说““近两天见红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娅楠没怎么听明白,话落瞬间反应过来,一激动,差点大声喊出来,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,她掩嘴压低了声音,有些不敢置信,“你是说?”

“嗯。怎么办?”安池乐本以为跟在娅楠的身边,是最安全的,没有想到……

“是不是这两天累着了?”自安池乐来到湘寒宫,鸾凤与鸣鹤便很少跟她们正面打过交道了,她们的饮食也都是安池乐以前的婢女锦春准备的,若真是出什么事情的话,娅楠只能想到是母体自己不注意,只是安池乐跟在她身边,每天也就是为她穿穿衣服,梳梳头发,从来没有做什么重活儿。

“不是。”娅楠对她无声地保护,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

“怀孕这种事情我也不懂,不如找个太医看看吧,你不要有压力,尽量放宽心。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,娅楠第一次主动亲近的挽起安池乐的胳膊,也不再用重口气对她说话:“我扶着你进去休息会儿。”

安池乐吸了一口气,看着娅楠,嘴巴张了张,却又放弃了讲话,任着娅楠带她回屋。其实她想说,不管孩子健不健康她都认了,她只是怕万一没有了孩子,便找不到留在湘寒宫的理由,她本不想争个什么,呆在这儿还能给她一片安宁,生活也不会很无聊,一想到顾惜宫被人孤立的处境,便心有余悸,那种感觉太难受了。

为了避免节外生枝,娅楠没有惊动在外殿活动的鸾凤与鸣鹤,留下锦春照顾安池乐,亲自去请了太医后便回到自己的岗位。

柏林双臂环胸抱剑,身形伟岸地立在御书房门口。

“累不累啊,只是当个保安而已,用得着这么神经紧绷吗?”娅楠忍不住调侃他,怎么才离开一会儿,他便这么尽职尽责了?站的跟个标兵一样。

“你还说呢,擅离职守可是要受罚的,才出来多久,难道又想进去?”

听出来他是在为自己担心,便不好意思再逗他,乖乖站在门口,有些急不可耐地朝身后又望了望。关于安池乐的事情,她想了下,有必要跟安南佑俞说一声,毕竟人家怀着的可是他的孩子。

“想进去就进去吧,陛下不会说你的。”

“在里面哪有与柏林大总管呆在一起好玩呀?你说是不是?”娅楠嬉笑道。

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安南佑俞,万一他一点都不在乎,她该高兴吗?可是他太在乎呢?做女人真是难,要做一个大度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!

柏林偷瞥了一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娅楠,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的甜。

太医检查出安池乐肚子里的孩子胎变实属药物所致,娅楠瞬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,安池乐呆在湘寒宫,也没有接触外面的什么人,更别说吃别人的食物了,锦春是她的自己人,这样说来,跟她接触最多的便是娅楠了。

“太医说这个药物并不一定是服食之物,还有可能是与外物接触所致……”安池乐咬了咬下唇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
娅楠沉吟片刻:“待会儿找几个懂行的过来把屋子收拾一下。”只要找到了东西,再顺藤摸瓜,应该很快就可以查到那人的。

“那太医有没有说你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?”

“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,有可能会掉,只是那药不好找。长在悬崖峭壁之中的子息草一年开一次花,想要摘取很困难,并且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花期……”

她研究药酒的时候,翻看过东陵的《药理》,里面有记载,子息草的花蕊止血功效比普通的止血药大十倍有余,能克百种禁胎药性,尤其是对孕妇堪有起死回生之功效,当时她还以为是误载,她知道普通的子息草是不会开花的。

神药往往都是很难获得的,而安池乐的身体能够撑过几天?娅楠为了宽她的心,揽她入怀:“别着急,只要世界上有这个东西存在,就一定有办法弄到手。”

“嗯。”安池乐乖顺地靠在娅楠的身上,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,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,她偷偷地抬眼望向娅楠满是担忧的眸中,心里的某处一软,鼻子一酸,豆大的泪珠唰的一下涌了出来,她连忙低下头,缩进她不够宽阔地臂弯中。

“想哭就哭出来吧。”娅楠看她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,总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哭,就让她一直憋着心里的委屈吧?她其实觉得安池乐还是蛮坚强的,隐忍了这么久才哭出来,对于一个爱哭鬼来说已经是忍到极限了吧!心里莫名的疼。不过很快,娅楠便终止了这一感觉,心想,她此时最需要的应该是安南佑俞才对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