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战挥了挥手,对江山道:“都把枪收起来……”
江山这才示意警卫兵收了枪。
沐寒笙刚闻得消息,从外头进来,很是心惊。
他哪能不明白这是夏侯家故意在发难,见此情况,忙抱拳道:“六爷,我们江北和江南交好之心,日月可见,听说六爷可是神探,还望您能还我江北一个公道才好。江南江北若因为傅夫人之死而乱成一团,那夫人生前所努力经营的一切,就太功亏一溃了……”
“你放心,有我在,有玉央在,江南江北不会出乱子的。”夏侯战看着靳劭飏,“煜之,你安心在这里陪着玉央,送你岳母最后一程。其他事我会处理好。”
“谢师父。”
靳劭飏深深一欠身。
傅继业重新坐到了冰棺边上,刚刚他上了一趟厕所,回来时这里竟闹成这样,心下自然是有气的,那个夏侯淳,他究竟想干嘛?
傅玉央继续默不作声,心里自也是恼火的,大舅不顾母亲新丧,就来找靳劭飏麻烦,真是太伤她心了,他就这么想从南北相争当中刮到利益吗?全然不顾她丧母之痛,还说最疼爱她,这些野心家,真是让人觉得心冷,觉得可怕……
这一天,来祭奠的人,一批批的来,一批批的去。
傅玉央一直守在冰棺前,不断地谢着礼。
不知过了多久,傅玉央发现身边的靳劭飏走了出去,过了一会儿回来时,手上捧着一碗馄饨,对她说:“吃几口吧!你早饭没吃,中饭又没吃,这人是铁饭是钢的,不吃饭,你能支撑多久?这是我刚刚让小菊给你做的,味道还可以……”
“可我没胃口。”
她是真的伤心到什么也吃不下。
“那就逼自己吃一点。七朝丧,你若一直不吃不喝,等办完母亲的丧礼,你就该病倒了……
“乖,吃一点,为了母亲,为了日后你能保留一点体力去处理华夏国际。
“玉央,接下去你将面对的是一团乱的局面,不光得保持体力,更得保持清醒的头脑,才能不负母亲所望地处理好因为她突然离去而遗留下的各种危机。”
靳劭飏说得头头是道,她无力反驳。
此时此刻,她满心悲痛,可是悲痛之余,她又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,为了不辜负母亲,她必须得让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。
她伸手想接。
靳劭飏却指了指隔壁那个小厅说:“到那边坐着吃吧!跪了这么久,站起来松一松筋骨吧!”
“好。”
傅玉央乖乖听着,由他扶起。
“淮秀,你也来吧!”
淮秀一直陪在边上。
“我刚刚吃过一点,不饿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靳劭飏又唤了一声。
“我不饿,你们去吧!”
傅继业也一直没有进食。
靳劭飏没有勉强,带着玉央到了小厅,取了一条毛巾给她,极体贴的给她擦了擦手,说:“吃吧!”
于是,她默默吃了起来。
“玉央,靳傅联姻,不管是我,还是我父亲,都极为重视,母亲出事在江北,我靳家就会有连带责任,这种撼动政治和经济合作的事,我们靳家不会做。所以母亲出事,这是有人在暗中挑拨离间,就是为了造成如今这样一种局势,我希望你能明白,母亲遇上这种劫难,我心里的难受,不会比你少半分……”
忽然,他阐述了他对傅夫人遇袭事件的看法,更表明了自己对傅夫人的情感。
平素,他一向不爱与人说明,可是这一次不一样,她是他的妻子,他不想她因为夏侯渊的话而对他生了隔阂。
“我知道,你不用解释。”
傅玉央喝着汤,表示了她的认同。
她自是信他的,靳中华不可能希望靳傅联姻失败,靳劭飏也绝不会意图破坏联姻,但是,靳家其他人有没有这种可能就难说了……
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,等母亲丧礼后,她自会进行深入的调查。
靳劭飏听着暗暗松了一口气,心下很是欣慰她对他的信任。
就在这时,门外头,忽传来傅继业的怒吼:“夏侯淳,你跟我出去,我和你之间还有一笔账要好好地算一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