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花来了,老先生看他跟飘雪又这么投缘,况且这个孙女从小就对中医有兴趣,虽然学的是西医,但对中医很有天赋,也很努力的跟老先生学习,他就放心的把飘雪的病多少交到她手上了。比如每天让飘雪喝了他配的中药,她就要她来给她扎针,然后就陪着她一起在院子里劳动说笑。
其实这个一脸孩子气的闺女看起来没心没肺的,她一工作起来就认真的像个做考卷的小学生。况且她为了治飘雪的病,还一个劲的看书,钻研(当然,她知道病人不知道她的病情,说话是非常有分寸的)。
这天上午,飘雪吃了药又喝了粥她又来给她扎针,等到了时辰起了针后,她又拿出了刮痧板说给她加个刮痧。说估计爷爷不好意思,前几天才没给飘雪刮痧的,但刮痧的效果不容忽视,它主要是排毒。
针灸以后飘雪觉得全身舒坦,就听她的话脱了衣裳趴在了床上,她在她雪白但消瘦的背上涂上刮痧油,刚一下刮痧板子飘雪就大叫疼。
她笑笑耐心的跟她讲解:“疼啊,看看,我才刚碰到你的穴位你就叫疼,说明你体内的毒素淤积的太多了,而且湿气也很重,过几天你身体不这么弱了我还要给你拔拔罐子,就能把你身体内淤积的毒素给排出来……”
听她轻轻的解释着,飘雪就不觉得太痛了,一会,昙花就啧啧的唤张峰来看:张峰一看吓了一跳:她背上被刮过的地方都黑紫了,那副白嫩的背都成一幅水墨画般可怕了。
这时昙花问飘雪还疼不疼,飘雪说这会不疼了,她舒服的呻吟着说:“我感觉背上热热的,痒痒的,很舒服的感觉。”
昙花笑了说:“这就对了,通则不痛通则不痛,发热是正常,发痒是说明经络打通了新鲜血液再往里注入,你翻过身来,我给你刮肚子上的穴位。”
张峰觉得很神奇,就满眼钦佩的看着昙花。
当昙花把刮痧板一碰到她的小腹,她就尖叫着捂着肚子坐了起来,大叫疼的很。昙花安慰的笑笑说:“姐,你别怕,躺下躺下,你那里也是淤积的毒素太多,导致疼的不能碰,我慢慢来,慢慢打通它,峰哥,你来按住我姐,别叫她这么紧张。”
张峰就很听话的轻轻按住了飘雪的胳膊,轻轻抚摸着她说:“看你那胆儿,还没俺闺女人物呢,俺闺女去年从椅子上摔下来把头磕流血,缝了三针都没吭声。”
提到闺女,飘雪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,说:“啥呀,她那是吓得不敢喊疼了,知道自己有错闯祸了,怕我打她,呵呵。”
昙花边轻轻给她刮边羡慕的说:“看看你俩这一对鸳鸯啊真令人羡慕,郞才女貌,一对尤物,啊,不知道我的那个他在哪等着我哩,他要是也长的像峰哥这么帅就好了,哈哈哈。”
飘雪和张峰幸福的对视一眼,飘雪笑着跟她贫:“放心吧,妹妹你这么有才有貌,你的那个他得是潘安的貌子建的才才敢配你。”
“嗯——得得得,我也不要潘安也不要子建,你要真疼我,把姐夫让给我就好了,我不嫌是二手货。”
飘雪一愣哈哈哈的大笑起来,张峰则羞得满脸通红的走了出去。
飘雪打了她一下子笑的身子一抖一抖的说:“傻妮子,你把他吓死了。”
昙花哈哈笑着说:“别看我哥做生意那么厉害,为人可是嫩了点啊。”
飘雪摇摇头说:“他这个人呐可不嫩,只是不善于跟女的打交道,从来没跟哪个女的说笑过,跟谁都是一本正经的,对你这个小丫头更是不敢造次了,这还好多呢,我看他跟你说的话还不少哩。”
昙花眉毛一挑说:“有缘分。”
飘雪又笑。
忽然她想起来惊喜的说:“哎呀,一点也不疼了,那痒痒的感觉又来了,啊,真舒服。”
给她扎好了针,慢慢的收拾起银针,飘雪舒服的从床上坐起来说:“妹妹,你真的以后不能说不是佛祖显灵了,我觉得我的身体真是神赐福了。你说我的病治了这么多年用了各种的药都没轻过,流白带流的都快把我身上的营养流干了,可是到了这里自觉着一天比一天轻,你说这是咋会事呢?”
昙花眨着眼睛快活的笑笑没有说话。飘雪就继续论证着佛的灵。
忽然昙花看着她严肃的问:“姐,你跟我说,你的妇科病是啥时候开始得的,你记不得病根?”
飘雪忽然脸一红,然后低着头掩饰着说:“还不是生了画画没照料好,就有了炎症,然后就反反复复的越来越厉害了,这不,该要二胎了,才去大医院检查了,一检查人家还说是妇科炎症,就从省医院拿了药回来吃着调养,可是我觉着一点也不见轻,也不知你哥听谁说了这里,就硬把我弄来了,我都没想到来了这里才多少天呢,我的病就好了,身体有劲了,也不失眠了,白带也不流了,那时候我的白带都不是白的了,是黄水般还带着血,可吓人了,你看,不但病好了,我还吃胖了,你说这不是神显灵了是啥,老先生不是医生,他是被神点化了的神医啊你别不相信妹妹。”
飘雪又激动的赞颂起神来。飘雪笑笑点头说:“好好好,我信我信,不过咱也别说的太神乎了,我来给你分析分析你的病和说说治疗的理论哈。”
飘雪点点头仔细的听着。“姐,你看书里的中医大师说了,中医要活学活用,要根据个人的体质给予适合她的调理方案。你觉得这个方案有效果,那就是这个方案适合你,同样的方案用到不同的人身上,说不定就没效果,你能说是药没用医术荒唐吗?不是,是不适合。你现在在这里接受的我爷的治疗方案,说明的适合你的。”
“你看你吧,本来病不大,就是一般的妇科炎症,开始由于治疗不当,导致宫颈糜烂,还是由于治疗不当和调理不善导致反反复复久治不愈,有炎症就导致白带异常,白带一异常月经就不调,月经一旦发生紊乱,身体素质就急剧下滑,身体一虚弱,体内的病菌就肆虐滋长起来,而长期的用药物抑制,又会损耗体内的各个器官的健康,而且造成身体对药物的依赖感和抗药性,看起来好像病给赶走了,其实一停药由于身体衰弱,那些病菌像割过的韭菜一样更有力的疯长起来。你再要抑制它就得更大的药量,不然没效果,你好好想一想,是不是这样?\\\"
她若与所思的点点头。
张峰在一边赞许的点头。
不知不觉来这里一个月了,飘雪脸色几乎看不出是个病人了,张峰兴奋的专门买了一个电子称给她称了称,果然重了五斤,张峰激动的抱起飘雪一连抛了十来个高,吓的飘雪直尖叫。她幸福的倒在他怀里说:“我想画画了,也想家了。”
张峰轻咬了一下她的小耳朵说:“那也得看老先生的安排啊。”
她点点头。
夜里,她睡梦中感到下身热乎乎的,像尿床了般,她醒过来很吃惊,但困得不行,就随手脱下来内裤翻个身睡了。但是又一次感觉下身呼的一下子,又湿了一大片,她疑惑的拉开灯绳一看,立刻幸福的大叫起来:“峰子,峰子,快看快看。”
张峰在她旁边的小床上迷糊着睁开了眼,他吃惊的朝媳妇看去:他看到媳妇洁白的床单上洇着一大片红。他一下子清醒了。
飘雪近两年来由于体虚和带下已经难得来一次月经了,就是来一次都要腰酸肚子疼好几天,痛苦的她每天晚上就要他给他揉腰揉腹。月经千呼万唤始出来颜色也是发黑发乌淋淋漓漓的很少,但是却要淋淋漓漓的拖好几天,看到媳妇竟然不知不觉的来了月经,颜色又是那么鲜艳他也惊呆了。
她激动的泪流满面的哭着说:“峰子,我真的好了吧?”
他激动的跪在她的床前说:“真的好了真的好了。”
天一亮她就去找在旁边一间禅房睡着的昙花,然后给她看她的月经,掩饰不住激动的说:“好几年了,我的月经色都没有这么好过,而且我都不知道就来了,一点没觉得不舒服,你说我是不是好了?”
昙花也替她高兴的不得了,说:“等会我爷醒了在叫她给你把把脉,这我可不敢跟他比。”
昙花和张峰双双去前堂找老先生,老先生的药铺又是早早的挤满了看病的人,她们先去佛堂敬拜,然后等着老先生把脉。
老先生给她一把脉微笑着问:“咋样,自己觉着自己的病好了没?”
“好了,我觉着我好了,太谢谢佛祖了,太谢谢老先生了。”飘雪激动的笑着说。
老先生满意的笑笑说:“继续治疗,短时期内不能断药,因为这是个需要调理的病,知道吧?”
飘雪张嘴欲想说啥,张峰截住说:“好好好,听老先生的,继续治疗。”
出了佛堂飘雪不悦的说:“我刚才想问问老先生能不能回家住几天,我实在想画画了,你咋不让我说呢?”
张峰瞪她一眼说:“你咋恁小孩子脾气啊,治病要紧还是看孩子要紧,画画跟着咱娘呢你还不放心呢,老先生叫咋着就咋着,他不说叫走咱就不能说走,一天也不中。”
听着他那坚决的口气,她不敢在分辨了。
今天一起来天气就阴沉沉的,一忽儿那边便黑沉沉的压过来了,凉风也从南边呼呼的刮过来,正在花园里给花捉虫的飘雪抱着膀子打了一个冷战,惴惴不安的看着可怕的天空。这时张峰已经拿着一件薄衫出来叫她穿上。
她从花园里出来穿上了衣裳还是觉得心里发冷,她皱着眉头看着迷蒙蒙暗昏昏如世界末日般的天地说:“峰子,我心里咋恁乱啊,我担心画画啊,咱回家吧。”
张峰哭笑不得的说:“神经病,快进屋,这雨一下准是瓢泼大雨,别淋着了。”
飘雪只得顺从的跟他进了屋,但是一进屋她又冲到了外面,她心里憋不住的想跑回家去抱住画画。